“哎？我是你这个人还讲不讲理啊，都分析给你听了，小鬼到阎王家去了，我还能进地狱吗？说好明天就明天，你急也没办法，谁让你给钱的，我又没得到你一分钱。”吴燕妮很生气地说道。

张浩财还想推吴燕妮进洞，被老关头拦住了。

“大浩子，算了，人家半仙说的在理在情的，就等一天，我们回村吧。”老关头是村子的辈份很长的人，他说的话没人反对。

吴燕妮为了安抚张浩财，进了张浩财的家，假装着在孩子身上摸了几下，胡乱地念了几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东东。孩子的母亲就睡在孩子的小床边上，脸上到处挂着泪痕，头发也被自己揪掉了几大块，头上还在流血呢，一副久病在床的样子。

吴燕妮安抚完张浩财的家人后，就来到了女鬼张秀月的家里。

张秀月的母亲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农村人老得快，看上去老人足有八九十岁，身体很虚弱，前几年一直在生病，弱不禁风，她两个儿子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一个媳妇照顾着老人。

吴燕妮进了张秀月母亲家门时，这个媳妇正在给老人家喂稀饭吃，媳妇人也精瘦，一看就是缺少营养的那种农村女人，只见她每将搪瓷递到老人家口之前，都先在自己的嘴巴上吹几口，搪瓷是贴近自己的嘴巴的，而这个搪瓷是喂到老人家嘴里的，吴燕妮一看，就觉得这个精瘦的女人很靠谱。

“小妹妹，你找谁啊？”精瘦的女人看见了吴燕妮进来了，就问。

“我就来你们家玩玩，可以不？”吴燕妮笑着走近了老人家。

“玩，玩，孩子，你哪家的孩子啊？村西的吧？”老人家推开了媳妇的搪瓷，要跟吴燕妮说话。

“老奶奶，你家媳妇对你很好啊。”吴燕妮试探性地问。

“好什么好，不是个好东西，不给我肉吃，天天喝粥。”老人家气得眼睛都瞪多大。

“是，我不是好东西，不给你吃肉，可是，老妈妈，我们家穷啊，哪有钱买肉呢，你儿子在外挣的钱都给你看病吃药了。”精瘦的媳妇说着流出了眼泪来。

“那鸡不能杀啊，尽骗我，也不让我见儿子，我那可怜的女儿也死了，还送我一件大红衣服啦，好漂亮的衣服啊！”老人家想起了女儿，哭出了眼泪来。

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人家。

吴燕妮鼻子也一酸。

“你们家还欠多少外债呢？”吴燕妮就问。

“三万九，就说四万了，唉！也不知道还到哪一天是个头。”精瘦的媳妇叹了一口气，说道。

三四万块钱足以把这些贫穷的人家压死。

“你们苦到头了，你们家好日子到了！”吴燕妮也叹了一口气，她是为这家可怜的人家心里憋了口气，叹出这口气，她说道。

“我们就盼着那一天呢，谁知道到什么时候。”精瘦媳妇又流出了眼泪来。

“老人家头脑清醒吗？”吴燕妮试探性地问。

“我清醒，我怎么不清醒，我什么都懂，我们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来还债的。”老人家倒还很想得开。

“老人家，把你女儿送你的红衣服拿来我看看，可以不？”吴燕妮问道。

“可以啊，琴子，去拿我女儿的那件红衣服来。”老人家对儿媳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