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沉默了，的确如此。人靠衣装马靠鞍，若自己穿得寒酸了，只怕连褚府的门都进不去。尤其是在那样的场合下，一件好衣服，不仅仅装饰了外貌，更带来世人的重视。</p>

“好吧，若是不够，就算我先借你的。”玉如意迟疑的点点头。</p>

“好了好了，别磨蹭了，快看看这些衣服你喜欢哪件吧。”褚至情催道。</p>

玉如意朝他笑了笑，这才转身认真去看这些衣服。</p>

这件屋子的窗户做得很大，加上此刻阳光充沛，屋里亮堂堂的，使得这些衣服显得越发的光鲜亮丽。这一件件精致华美的衣服安静的挂在墙上，却好似每一件都在对玉如意呼唤，来穿我吧，来穿我吧！倒让玉如意一时间难以抉择了。</p>

她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拿定主意。玉如意平日里买东西，可以说是很果断地，看准了就立即下手。这次，她却不得不这样谨慎了，一来衣服的价格不菲，二来，这每一件都很美很漂亮，但是，她要考虑到，斗宝会那种，贵人云集的场合，要怎么样穿，才不失礼又不失态。</p>

“可以试试么？”玉如意低声问向身边的褚至情，刚刚褚至情和凤歌聊天，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他应该知道的罢。</p>

“当然可以。”凤歌听到了玉如意的问话，走过来问道：“不知如意姑娘看中了哪一件？”</p>

玉如意左看右看，一时间挑花了眼，而且，这些衣服，看起来都好贵，自从到了洛阳以后，她已经好久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了……可是，她又不想要太贵的，实在不知道该选那一款好……</p>

似是看出了玉如意的心思，凤歌笑道：“不如让在下给如意姑娘推荐一下可好？”</p>

玉如意听言，欣喜不已，有专业人士指导，当然更好了！点点头，谢道：“那就有劳凤公子了！”</p>

“呵呵，何必公子公子的这般见外？若姑娘不嫌弃，唤我一声凤大哥便是。”凤歌说道。</p>

凤大哥？玉如意睁大了双眼，这样谪仙子一般的人物，竟然让自己叫他大哥？玉如意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心里自然也是欣喜的，美滋滋的喊了一声：“好的，凤大哥。”</p>

褚至情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却有些涩涩的不是滋味。他与凤歌自幼相识，算起来也快十年了，这十年来，他从未见过凤歌这般主动的与人亲昵，这倒是第一次。凤歌性子清高，平日里都懒得与人打交道，故而才把这玉帛坊开在深深巷子中，只做熟人的生意。</p>

玉如意虽然漂亮可爱，可是，还不至于让凤歌一瞬间便萌生好感吧？褚至情心里蒙上了层层疑雾。</p>

凤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玉如意，从一旁的墙上挑下来一套浅蓝色的濡裙递给玉如意，然后一指旁边的内室，说道：“那里可以换衣，里面有门闩。”</p>

玉如意点点头，接过衣服走进换衣间。</p>

凤歌看向门外的小童，唤道：“石青，去把昨日李大人赏的茶叶泡来，顺便去前面喊你姐姐过来帮忙。”</p>

“唉！”石青听言便快步跑了，不一会儿便端了茶过来，身后跟了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条红色的濡裙，上面着一件白色半臂。</p>

凤歌一指换衣间，说道：“蔻丹，去试衣间帮玉姑娘，那衣服繁复一个人穿比较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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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蔻丹应道，转身拉过屏风挡住试衣间的门，这才进屋去帮玉如意。</p>

“凤歌今日好热情啊。”褚至情打开扇子，缓缓的扇着说。</p>

“至情今日好醋味啊。”凤歌笑道，伸手接过一旁小童递过来的茶碗。</p>

“醋味？”褚至情挑挑眉，说道：“你先莫取笑我，解释解释今日这特殊待遇是为何吧？”说罢不客气的将凤歌手上的茶碗夺过来，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p>

“我觉着，她有些个像我妹妹。”凤歌喃喃道。</p>

“她？”褚至情摇摇头，道：“是吗？可是，我自小就在玉家见过她。”</p>

“所以我只是说像咯。”凤歌顿了顿，说道：“那双眼……明眸善睐、顾盼流转、格外的像……”</p>

“……”褚至情看了凤歌好一会儿，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你是想找妹妹想疯了罢。”</p>

“是也好，不是也好……至少，她是你领来的。而且，我也不反感。”凤歌伸手去夺茶碗，“更何况，我确实觉得她合我眼缘。”</p>

“什么？”褚至情一分神，猝不及防，手中的茶碗被凤歌夺了去。</p>

凤歌赶紧喝了一口道：“好茶啊好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