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笑，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

“干嘛？刚说不嫌弃我，还说不会不要我，这就不想看到我了？”

司颜故意在自己的脸上胡乱地擦拭了几下，直到整个脸都变花了，她才不满的道，“你嫌弃我是不是？幸好不喜欢化妆，不然哭了之后更丑了，现在就不想看我，是不是以后还希望我带个面具将这张你不喜欢看的脸遮起来？”

若是在平时，司颜这么嬉闹玩笑的话他早就陪着她顺着她的心思一起闹了。

可现在，无论他怎么伪装，心上的痛和惊慌都无法掩藏。

他不敢去想，若是他那个时候没有回国没有转校，若是司颜没有这个梦，是不是就没有那个死里逃生的司颜，是不是就没有教室的相识，是不是就没有他们的现在……

相衍半天不语，司颜心下一痛，她咬着唇，茫然而无措的控诉：“你果然还是在意的……我知道的，我自己也嫌弃……我洗了，皮肤都被我搓烂了出血了可永远也洗不干净，每一次我都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在这个世界里面，可有些东西在心里刻下了烙印，我洗不掉也忘不掉……”

“我没有办法……那些都不是我愿意的，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早知道年少无知的喜欢会造成那样的后果，我宁愿没有家人颠沛流离也不会留在那个家，不会留在司秦身边……”

“那次从酒店醒来被姐夫救了之后，我努力想遇到你追到你，想要让自己爱上你也让你爱上我，我努力的提升自己好让不干净的我能变得优秀而配得上你，我努力的去忘掉那些东西，努力的去接受我们之间的一切可能……”

司颜抹了一把如雨而下的东西，竭尽全力后却依旧喑哑着嗓子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她乞求他：“你不会不要我，不会像爸爸一样让我再度怀疑人心，你答应过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