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相当诡异。</p>
可能是昨天晚上这二条录音有了新的线索,张行在心里总是在心里对这事惦记不已。以致于梦里不断梦到一个倒挂着的人用方言对他说:你来找我啊,你来找我啊。</p>
张行在梦里对那个人说:我就快找到你了,你再等等。</p>
突然间就蹦出来一个穿道服的光头和尚,对张行说:你不能去,这个人已经死了,如果非要去的话,你带上点法宝吧。</p>
法宝?梦里张行一瞬心喜,想,难道我遇到传说中的高人了?以后我也能牛逼哄哄的解救世人了?</p>
只见那和尚拂尘一甩,两碗牛肉味的碗康瞬间就掉落在了张行的面前。张行被唬得一楞一楞的,心想,这宝贝牛啊,天上少见,地下少有,能收鬼能挡妖。当即对那和尚跪下就拜:师傅,有热水没?</p>
“八戒,没热水,有面汤,你喝不?”</p>
听到回答,张行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刚是在做梦。回头看了看叫他八戒的那个人,是一个宿舍的刘明亮。刘明亮和赵顺利和张行李腾是同一个宿舍的。只不过这俩货一个专常夜店里泡妞,一个专常网吧里泡游戏,都经常性夜不归宿。偏偏这二人又都是那种富二代的角色,和班导主任之类的混的那叫一个好,查寝的对他俩夜不归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能过得去就成了。说来也奇了,平时都不常看见的俩个人,现在居然同时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吃康师傅牛肉面。刘明亮已经吃完了,而赵顺利正在喝汤顺食过程中。张行又看了看李腾的床,床是空的,被子没叠,人不知去向。</p>
看明白后,张行一下子又躺了下去。这梦做的太纠结了,不过最纠结的还是那两碗碗康。顺手拎起来一个枕头就砸在了刘明亮的怀里:“你们俩个怎么不吃大蒜呢?”</p>
“我们有病啊,吃大蒜干什么呀?”一句话把刘明亮说得莫名其妙,抬手就把枕头扔回了张行的床上。</p>
吃大蒜干什么?张行心里想,如果你们吃大蒜,梦里那和尚给的不就是大蒜了?大蒜最少能对付对付僵尸啊,碗康能干什么?切~</p>
当然,他的这种入魔状态刘明亮和赵顺利是不能理解的,只当他是没事抽疯。赵顺利吃完的时候,刘明亮已经准备出门了。赵顺利往床上一躺,对刘明亮说:“哥们,一会老师点名的时候,帮忙‘到’一声。我太困,睡觉了。”</p>
“别,我一年没进教室了,你让张行帮你吧。”刘明亮一听忙拒绝了,他还要出去和MM逛街,那里有时间去教室里上课。门一开一关,走了出去。</p>
“切~”赵顺利心中鄙视了一下,又出去泡妞。回头又和张行道:“阿行,一会帮忙点下名。”</p>
张行听闻抬手拿起手机看了看,道:“不用点名了,现在课已经上一半了,我不去了……”</p>
“%¥……@”赵顺利也拿起来手机看了看,用方言骂了几句粗口,又道:“大爷的,都十点多了,下午1点有个对决。要抓紧睡觉了。”</p>
牛肉面的味道还在空气中飘荡,屋子在短暂的小热闹后,安静了下来。</p>
张行点了根云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瞬间在口腔与肺部扩散。他左臂枕在脑下,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p>
现在已经能上网了,可他却没有去看回复。</p>
这种心理很奇怪,明明点开电脑就接近真相了,可是张行却犹豫了。他明明很想知道这录音到底是真是假,怎么到了真正能辨别真假的时候,却不想去揭开了呢?</p>
昨天那等待回复的心情现在已经全无了。取代的是一种很怪的情绪,他形容不上来。</p>
他希望这是真的,因为他想证明给别人看,他与众不同,他有别于他人。可是,他又希望是假的。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份量,那录音里面明明是一个鲜活生命的最后遗言。而且还有不可预知的力量——一棵能懂得人思想的树。这些事件如果是真的,绝对不是俩碗碗康能解决的。</p>
他想与众不同,可是,他没有与众不同的能力。</p>
深吸两口,他把烟头狠狠的掐死,翻身下床。张行很懂自己,别看他是一个能把一百多斤重物扔来扔去的汉子,可是在内心深处,却软弱的犹如一个娘们。</p>
登录上论坛,现在的回复可真是让张行震惊。他本以为,最多也就是那俩个说录音口音像是广西的人会给他回复而已。却没想到,现在的评论是铺天盖地。</p>
说录音是真的是相信鬼神论的,说录音是假的是无鬼神论的,已经在他发录音的帖子里明显形成了二种势利。无神论狂喷,有神论狂顶。双方更加扯出了另一个灵异录音事件,华航空难录音。</p>
口水仗双方持续一夜加一个上午,回复眼见突破一千楼大关。</p>
现在他不去找那俩个人的回复也能确定这录音里的口音是广西了。帖子里有人很明确的指出,这就是广西山区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的口音,而他就是那里的人。那个人还很够意思的把录音里的内容打了一份出来。</p>
张行对照着文字版的内容又听了一遍录音。很肯定,这就是录音里说的内容。</p>
现在,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那个身处险境的人,是广西少数民族自治区的人,他和一个叫魏楠的人是大同四年的同学。由于某种原因,这个人和魏楠极度让他远离的一个女人,去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然后,遇到了一棵能把人倒挂起来,而且是能听懂人话的树。</p>
这里,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最怪的还有那句:兄弟,那个婊子是姑姑。这让张行很难理解。这句话很突兀,说不通。按照正常人的语序应该是,兄弟,那个婊子是我姑姑。这就等于是给魏楠传递的一个信息,说明害他的人是他的姑姑。至于婊子二字,张行很能理解,如果真是他姑姑害了他,他怎么骂对方都不为过。可是,如果那女的是那个人的姑姑,他怎么会在出事的时候才对魏楠说?还是说,这个人说的根本就是二个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