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泠溪的表情就慢慢严肃了，不似刚才那般放松了。

灵白的小脑瓜一直趴着，眼眸闪动，却不动声色。碧筱自从跟他们在一起后，一直尽自己所能付出，为的不过就是害怕自己成为麻烦，只是这样的她只能成为一个附属品，永远是无法与他们并肩而立的。

看着碧筱痛苦的神色，泠溪想让她不要说了！只是有些话，说出来说不定能够令她过去这道坎，从此更自信一点，活的更简单一点，能有个新的开始。

想到这里，泠溪便熄了这个心思。

“你救了我，可我没有能力，不能报答你。以前我不敢奢望你能够带上我，但现在我觉醒了玄力，这份玄力也是你给我的。现在，我可以说，你是不是愿意让我做你的丫鬟，服侍你左右？”她的眼眸饱含泪水，随时潸然泪下。

泠溪酝酿了下，“这个世界，不存在弱者，有的只是举步不前的人。想做我的人，必须成为强者，适者生存，世界本来就很残酷，你能幸运一次，可不代表你永远都有人相救。现在，我要的是你一个觉悟。”

“觉悟？”碧筱很不解。

“你这么放过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吗？世人总说放过仇恨，放过自己，但那不过是弱者的逃避而已。”

“……”

“你曾几何时想过，这样便可？一辈子就给人做丫鬟，任人鱼肉？”

碧筱无从辩解，她确实是这样的。

“你觉得被当做丫鬟卖来卖去，被伏炎拿去炼器，不过是自己的命？能够一死一了百了，自己还是幸运的？可那些人会懂你吗？若不是你当时还小，你应该会被卖去的是花房般的地方，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又或者那个姓罗的遇到不是伏琰，而是单纯好色看上你了，为了自己利益，她还是会你去伺候那些个有权有势，也许那些男人年纪大的都可以做你的爷爷。你是否还能这么坦然的面对你所经历的？”

碧筱因为自己开始想象开始浑身颤抖。

“不要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就觉得没什么，若是真的发生了，便是无法挽回的痛。”

碧筱似是被泠溪的话震惊了。

“泠溪的意思是，我要报仇？”

“仇恨不能成为生活的主旨，但只有弱者才会逃避仇恨。你真的没有恨过吗？你的父母？为何会让你被拐带？不恨是何人把你卖掉？不恨罗韵颖？不恨伏琰？是不恨，还是不敢恨，还是觉得恨了也是无用？”泠溪的话步步紧逼。

泠溪此刻完全充当了教官的角色，有恩必报，有仇报仇，恩怨分明，世人不明白不要紧，自己三观和底线必须清楚。

如果碧筱真的一点都不恨，那么也该佩服她，好一朵白莲花！可是泠溪一点都不喜欢白莲花…

这个时候，碧筱握拳葱指发白，微微颤抖。

“我恨……”她颤抖着，这两个字似乎花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眼泪如珍珠颗颗裸夏，终于泪流满面，却笑着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