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澜眸色微闪，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如此真实的听到他说出心里话，他还是感觉心间充满了苦涩的滋味。

苦涩一笑，他低下头，下巴抵在他脑袋上，“亦然，如果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你会选择跟爸爸在一起，还是跟妈妈在一起？”

亦然笑意一怔，他怔怔的望着顾景澜，顾景澜也垂眸，含笑望着他。

“爸爸……”亦然的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病号服，“爸爸为什么这么问？”

“爸爸好奇，想知道亦然会选择爸爸还是妈妈。”

顾景澜低头，亲了他软乎乎的脸蛋一口，“告诉爸爸，嗯？”

亦然纠结了起来，他对着食指，一脸为难，“亦然……亦然不知道呢。”

“跟爸爸在一起，你是不是会很想念妈妈？”

顾景澜拿着他柔软的小手，轻轻捏了一下。

亦然诚实的点头，“是。”

顾景澜呼吸微微一窒，“亦然，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跟妈妈在一起的机会，你要不要？”

“什么机会？”

亦然眼眸亮闪闪的，充满了好奇。

“机会就是，以后亦然可以跟妈妈住在一起，跟外婆还有妈妈和姐姐一起生活。好不好？”

亦然欣喜的点头，“好呀。”

“亦然喜欢么？”

“亦然喜欢的。”

顾景澜轻轻颔首，“好，爸爸知道了。”

亦然沉浸在喜悦里，顾景澜却沉浸在悲伤中。

第二天，顾景澜出院了，回到庄园他把亦然带到了衣帽间里。

亦然皱着小眉头，小手拨弄着脖子上的领结，“爸爸，亦然为什么要穿这个？”

“亦然别动。”顾景澜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