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云脾性,向来是吃软不吃硬,遇强愈强。
既是林家人半分情面不将,她也无需留脸面,而她的视线所过之处,被点到名的林家人皆是后背发麻。
“奶,你身上的绸缎布子,爷,你脚上那双鞋,大伯娘,你手腕上的镯子,二伯,你指上的扳指,三伯,还有你腰间挂的玉佩,这些东西,过年时候,我捎回家给爹娘,你们倒是用得称心。既然这么不客气用了,便也是当我是一家人,如今我虽是事急从权,可有钱傍身,相信这五两银子,洒出去,农家村多的是人家行方便。阿汉,我们走。”林巧云扬着俏丽下巴,半眯着眼眸,不怒自威,一身气势震得一屋子老少哑口无言。
年前这些物件一打进林家门,林青山夫妻压根没瞧见,一股脑全给金氏瓜分,这会子让人戳破,面上多少尴尬。
又听得五两银子要花落别家,金氏心下着急,踮着小脚,伸手要去拉林巧云,被后者拂开衣袖,这才讪讪笑道:“都是一家人,要住哪儿去啊,当然得住家里头,来来来,快进来。”
林巧云沉着脸色,不愿挪步子,进了这门,指不定遭多少气。
论起气性,到底是老一辈高一分。
马车内,秦老汉沉沉开了口,“巧云,到底是一家人,去了别处,不止下林家脸面,你也得给人戳了脊梁骨,进去吧,歇几日。”
尽管厌恶林家人嘴脸,可秦老汉的话却也是不争事实。
秦汉蹙着眉头,到底掏了银子出手,“那便多有叨扰了。”随即,他抱起王氏,进了林家。
林巧云闭了闭眼,沉着脸色跟着进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