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浑身上下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她晃晃脑袋，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直到天色发白，她混乱的脑袋才理出一点头绪，她心中一惊从床上跳了起来。

为了救她，霍驰射杀了自己的战马！

霍驰会怎样？！

小九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纱带，她顾不上疼痛，走出房间去找霍驰。

霍驰不在房中。

她问别人，别人只给她凶狠或者鄙夷或者冷漠的目光。

小九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靶场。

她一看就看到了那个背影。

夜色刚刚褪去，天边刚有点发白，早期的鸟开始清脆地鸣叫着。

他坐着，旁边是那匹马，它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身下蔓延出大片殷红的血迹。他一只手无力的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放在那匹马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小九走过去，她从来不知道走一步要这么大的勇气。

她靠近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神色憔悴，下巴上有冒出的短短胡茬，望着那匹马眼睛通红，但是眼神茫然。

她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霍驰，她感到害怕。她悄无声息地跪在他身边，低下头，什么话都不敢说，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

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在这个初夏的清晨，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