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披甲将领上前,一脸疑惑看着两人。
“将军……”
“滚!”
赵罴大怒,他不知道本应该在榆中塞的董虎,怎么就跑来了允吾城,但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异样,自己必死。
披甲汉子知道赵罴脾气暴躁,不敢多言,只得抱拳退开。
董虎像是对赵罴的识相很满意,搂在脖子上的手臂也变成了搂肩,说出的话语却颇为无奈。
“赵哥也知道兄弟的性子,族里的兄弟姐妹都他娘地饿的要吃人,这日子着实过不下去了……”
董虎不住说着日子如何的艰难,赵罴却不敢稍有异动,不得不与他一同钻入无数人群中,原本挤在一起的数千人逐渐扩散、裂开,不知不觉中,出城的数百兵卒竟不知不觉中被包裹了起来……
董虎随意抬手摆了摆,无数人齐齐大哭哀求……
“将军,救命啊……”
“救命啊……”
……
“救命……”
“噗噗……”
“敌袭——”
“将军救命啊……”
“噗噗……”
……
无数人涌上前,根本不等数百兵卒反应过来,凄厉声此起彼伏,但震天哭嚎哀求给粮救命声下,远处城头又岂能察觉?
仅片刻,数百允吾城兵卒被屠戮一空,只剩下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的赵罴。
董虎重重拍了拍赵罴,一脸的灿烂。
“赵哥,献出允吾城,虎娃算你反正功臣,如何?”
“虎……虎娃你……”
“咱也不瞒你,咱此次带了五千骑前来,一人双骑,赵哥知道虎娃这是什么意思吧?”
董虎一脸的笑意。
“一人双骑,咱虎娃想走就走,想杀就杀,咱今次来就是要杀人,夺不夺允吾城都无所谓,咱五千骑自此处向西,所有部族、村寨,咱虎娃挨个屠戮。”
“十万不够,咱就屠戮二十、三十、百万,咱把金城塞内贼人的家小、族人全部屠戮一空,抢走所有牛羊,烧毁所有粮食……”
“赵哥觉得……这结果怎么样?”
“若咱把河湟谷地变成片死地,那北宫伯玉、烧当老王会不会把赵哥以及家小碎尸万段?”
“没了牛羊,没了粮食,没了族人,那些叛军会怎么办呢?”
“他们会分裂,整个河湟各部造反的兵卒也不过两三万,余者都是陇西郡、汉阳郡、武威郡,他们会全部跟着北宫伯玉、烧当老王追杀咱?”
“就算追杀,咱一人双骑,他们追的上咱?等他们来了,咱虎娃早一溜烟跑了没影!”
“呵呵……”
董虎咧嘴呵呵直笑,在赵罴眼中是如此的可怖……
“呵呵……”
“在榆中城时,咱干掉了北宫伯玉三万人,打的他们不敢再与咱开打,要不然咱虎娃也不会跑了过来。”
“先是丢了三万卒,咱虎娃在河湟谷地大肆屠戮,本就兵力不足的金城塞再次分兵前来追杀咱,金城塞那里肯定挡不住朝廷四万大军的,那里要么投降,要么全都砍脑袋,追杀咱的北宫伯玉、烧当老王呢?”
“他们没了牛羊,没了粮食,族人被咱屠戮一空,他们还能活命吗?”
“你赵哥能活命吗?”
董虎低头看向地面,他没想到赵罴会尿了裤子……
“呵呵……”
“赵哥是个汉子,至死也不降,咱虎娃佩服!”
董虎看向一脸不屑的刘弃。
“送赵哥上路。”
刘弃蹭得拔刀,就待一刀砍死尿了裤子的赵罴,赵罴扑通跪倒在地,“咚咚”就是一阵磕头。
“将军饶命……饶命啊……咱降……咱赵四愿降……”
董虎一脚踩在赵罴肩头,俯身阴冷道:“赵四,老子也不怕告诉你,别说你出城了,就算你在城内,就凭遣入城内数百兄弟,老子要破你两千人的城,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看在你我相识的份上,老子给你个机会,否则……老子亲手屠光你赵氏一家老小!”
“滚!”
董虎一脚将赵罴踢了四仰八叉,摆了摆手,刘弃大手将畏惧说不出话语的赵罴提起,身后数百兄弟压着他走向城门,无数哭嚎人群跟随,死了的数百人被拖拉着,无数人杂乱群挤在一起,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城头书生看着骑马的赵罴无碍,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但他还是不解,一向厌恶积石山饿鬼的赵罴,怎么带着乌压压人群走过来了?
不解归不解,人只要没事就好,可他哪里知道,当赵罴刚一脚踏入城门的那一刻,里许外的山林中突然冲出无数挥舞弯刀铁骑,震天喊杀声骤然冲天炸响。
“敌袭——”
书生惊骇尖叫,洞开的城门再次爆发无数冲天喊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