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一架打的有些无厘头、莫名其妙,董虎极为确信从未与刘关张任何一人见过面,他不明白张飞的敌意从何而来,可当一干人进入中军大帐后,在一干人相互见礼,没片刻就进入激烈争吵后,见到一军大帐内全是指责大怒,董虎突然又觉得张飞对董卓,对自己不满又理所当然,这种环境下,以张飞暴躁不够沉稳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喜欢。
皇甫嵩与董卓激烈争锋,董虎只是沉默不语坐在一旁……
“董都尉领二十万黄巾贼前来,不是想要左右摇摆,落井下石吧?”
一人开口满堂皆静,董虎默不作声低头看着酒樽里微微波动酒水,脑子里却有些杂乱,一会想着刘关张三人,一会又转到黑胖子曹操,注意力根本就没在他人争吵的事情上。
他人皆不言,帐内落针可闻,全都看向低头不语的董虎,别人不了解他性子,董卓、刘胜却知道他走神了。
“虎娃!”
董卓很是不悦董虎总是走神,猛然一开口,也把呆愣的董虎惊醒。
“嗯?”
“怎么了?”
众人无语,董卓很是不满气恼。
“怎么了?人家都说你领二十万黄巾贼前来图谋不轨,说你左右摇摆,想着落井下石干掉朝廷兵马了,你咋还能走神了呢?”
“……”
顺着董卓手指看向八尺有余青衫汉子,董虎颇有些无语,又有些皱眉不悦。
“敢问先生姓名?”
“东阿程立。”
董虎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自己脑子里有“程立”这个牛人的,也就不在意得罪不得罪的事情了,可他又哪里知道,程立就是曹操身边另一个牛人程昱,若是知道,或许他不会太过冷漠。
众人见董虎自顾自低头倒酒,又向郭胜、刘胜示意了下,这才饮了口……
“说话前先动动脑子再说,省的让小儿哂笑不耻。”
董虎抬眼看向程昱,又看向一旁认识的荀彧,至于戏志才、郭嘉、陈群三人则不知跑去了哪里,兴许是跟着曹操正收拾宛城残局呢。
朱儁杀了不知多少黄巾军,但宛城地形与冀州平原不大一样,宛城周边是有山岭的,黄巾军是可以躲在山里的。
不冷血杀戮还好,还能将南阳黄巾贼清理干净,可若逃入山中,或转而入两淮,或转而入川,入荆襄河泽山林,这些不会轻易投降的人就成了难以清理的流匪。
看到荀彧身边少了几人时,董虎又有些走神揣测曹操在做何事,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苦笑摇头……
“咱不说什么行军两千里为国尽忠,也不说二十万人由叔父、郭公、刘长使督理三军所有事务,不说咱只管着后方辎重……这些咱都不说。”
董虎说了这几句话语,即便是卢植也默默点头,郭胜是内廷中常侍,刘胜是刘氏宗室,两人监军都不可信,何人还能相信?
众人见董虎饮了口酒水……
“既然坐在中军大帐内,就算是个小儿,多多少少也是读了几句兵书的,咱就以行军打仗而论好了。”
“将有五善四欲,即善知敌之形势,善知进退之道,善知国之虚实,善知天时人事,善知山川险阻,以及战欲奇,谋欲密,众欲静,心欲一。”
众人心下一惊,董虎却将酒樽扔在桌案上。
“算了,咱还是不说了,你们又不是陛下,也非三公、郭公,咱与你们解释个甚,都是秃子头上长虱子的事情,各自想要做什么也都一清二楚。”
董虎抬眼看向程昱,不屑撇了下嘴角。
“先生的激将也只能逗逗小儿罢了,至于造咱虎娃的谣……三人成虎什么的,先生真以为咱会在乎这些?”
“还有。”
“咱警告你们,嘻嘻哈哈还可以,但别踏过界,别玩火,别玩大发了,玩大发了……你们承担不起后果!”
董虎看向一脸怪异的卢植,叹气道:“虎娃心下很愿意卢将军主持冀州战场,没别的原因,盖因卢将军不仅熟稔兵略,同时也是真正大儒名士。”
“何为儒?”
“习先王之道浸润其身者。”
“何为先王之道?”
“外王内圣。”
董虎一脸淡然看向神色凝重的卢植。
“战场上无对错,然战场之后呢?若卢将军无法主持冀州战场,咱虎娃虽年未加冠,凉州人虽学仅五尺,虎娃与叔父却也不愿落后于人。”
董虎起身向皇甫嵩抱拳。
“虎娃猖狂无礼,还望将军莫怪。”
“咱虎娃也不怕把话语挑明了,广宗也好,下曲阳也罢,将军若觉得可以独自拿下,将军自便,虎娃不掺和。可若将军想让我军相助,或是拿我军做垫背,即便将军严令,虎娃也不会听令……”
“当啷。”
“猖狂小儿!你敢违令不遵吗——”
一耳戴铜环大汉猛然站起,大砍刀更是“当啷”砸在小几上,吓得郭胜、刘胜蹭得站起,但董卓、董虎一个阴沉着脸,一个低眉垂目面无表情。
“小爷不管你是谁,你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剁了你的狗头?”
“信不信,小爷就是剁了你的狗头,此处大营也无一人敢动小爷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