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混蛋再次开口造反,董虎心下顿生恼火、不悦,刚刚还与两个爱将说什么不造反,还准备说服手下混账们都老实些,刚刚才说过,身前混账老儿就开口言“反叛”两字,气的他头也未抬,将董厚刚刚送来的信件扔到混账老儿怀里。
“三位大人自雒阳前来,不会就为了找咱虎娃使用违制马车吧?”
董虎抬头看向三人,很有些皱眉不悦。
“陛下不悦,朝廷不满,你们叭叭从雒阳跑了过来,指着咱说咱用的马匹多了,你们都不满,为什么会不满?”
三人见他不悦,顿时有了些紧张,高望犹豫要开口,董虎却摆了摆手。
“就事论事,若咱是大汉朝天子……这有些大了,咱若是位居三公,或换成了你们三位,或许咱也觉得那个临洮卖羊杂汤的小子该死。”
三人听了浑小子自比“天子”时,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恼怒,即便宦官再如何贪婪,也是大汉朝身上的蔓藤,是大汉朝的忠奴,可当听了后面话语后,皆是一愣。
“为什么羊杂汤小子该死呢?”
董虎面无表情看着三人。
“为什么?”
“因为羊杂汤小子手里的兵卒不受朝廷控制,与大汉朝杀死的无数功勋大将的性质差不多,控制了许多兵卒、人丁,成了潜在的天下威胁,不仅对帝国刘姓江山造成威胁,同时也对百姓安定造成了威胁,有可能会作乱、造反,有可能会造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蔡邕、郭胜、高望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种摸不着头脑……
蔡邕犹豫道:“虎娃你……你知道这些?”
董虎苦笑道:“咱又不是傻子,将士们同样不是蠢货,能够看到朝廷的打压,而你们带来的‘一万万钱、四成斩获’的贪婪也激怒了将士们,激怒了二三十万人,你们……或者说陛下在触底,在踩踏底线。”
听到“底线”两字,蔡邕还不觉得如何,郭胜、高望瞬间挺直了身体,脸上也满是紧张,他们知道董虎嘴里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虎娃,既然你说就事论事,那咱就与你就事论事!”
郭胜盘膝坐在董虎对面,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还刻意拿起小几上酒樽为他和自己各自倒了杯酒水,看到这一幕,高望也拿着个蒲草团坐到一旁……
“虎娃你说的对,朝廷不是不能容人,但你和董部义从让朝廷极为忧虑!正如你所说,朝廷担忧你会造反,担忧你会造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董虎眉头抬了下,转头看向蔡邕,不可置否笑了笑。
“这话若是蔡博士嘴里说出,虎娃还能心服口服些,高公说这些就有些嚼蜡无味了,郭公、高公是宦官,是皇室身上的蔓藤,或者说是大汉朝这棵大树身上的蔓藤,大树还在,蔓藤才能依附攀爬,才能攀爬的更高。”
“郭公、高公担忧虎娃,担忧董部义从,不是担忧百姓流离失所,而是担忧自身权势、富贵、地位。”
郭胜、高望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又没法子辩驳,内廷十常侍的所作所为,根本与善待百姓不沾边。
董虎皱眉道:“内廷宦官也好,外廷文武也罢,为了自身权势富贵也好,为了黎民百姓也罢,你们都有打压咱与董部义从的理由,咱虎娃明白根由在哪里,但是呢……或者说你们没有将咱虎娃与董部义的身份定位清楚。”
三人又是一愣。
“郭公是大汉朝的臣子,高公是,蔡博士……包括叔父同样是大汉朝的臣子,那么咱虎娃呢?董部义从呢?”
“咱虎娃和董部义从上下是不是大汉朝的臣子?”
三人大惊失色,高望更是一阵惊慌。
“虎娃你……你可不能说着话语……”
董虎笑了笑,举杯向高望示意后,这才默默饮了口酒水……
“坐而论道,就事论事讲道理而已,没什么能不能说的,高公也莫要太过担心,咱虎娃今日就想知道大汉朝究竟是如何为咱与董部义从定位的。”
想了下后……
“咱虎娃先说明一点,虎娃的生父董大本是白马羌人,是随婶娘……白马羌王爱女嫁入临洮的,咱虎娃本就有一半血脉是高原羌血脉,自咱干掉了参狼羌狼孟后,自咱娶了苦娃后,咱就成了参狼谷羌王,在咱干掉了烧当羌后,咱就成了高原羌王,成了河湟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