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孙牛的自信(1 / 2)

 三国充斥着无数阴谋与背叛,若非无可奈何,初始创业无不是以家族出身将领为主,尤其是建立在大汉朝兵制下的军队。

汉朝的兵制、官制主要是荐举制,官吏是荐举,将领也是一样,三公也好,太守或一军主将也罢,他们都有自行“开府”的权利,也就是他们都有自己任命下面的官吏、将领的权利,而这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很容易把军队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

在大汉朝还有约束能力时,战时征募战后解散,即便将领有“开府”权利,也因时间太短而不会轻易制造出来一个尾大不掉的一镇诸侯,可一旦天下大乱后,兵卒无法解散归乡,临时“开府”的权利就会无限放大,就会成为一镇实权诸侯,如此之下,家族式管理也更为稳妥,可即便如此,曹操也是每逢大战必亲领大军,唯恐曹家、夏侯家对军队的影响超过了自己。

只要军队是建立在大汉朝“荐举”兵制的基础上,任何一个独立领兵在外的大将都极为危险,都是未来潜在的一方诸侯,但董部义从不同,董部义从的将领升迁不受统兵大将的控制,除了董虎拥有特权提拔一个人担任大将外,各级将领都要受到军中大小“左副将、左副队”的考核,实际上就是董虎建立了一套“参谋”考核升迁制度。

各级将领的升迁不受十六副将的控制,除了拥有战时指挥作战权外,连后勤辎重、屯田训练都无法插手,也就最大程度上减少了成为一地诸侯的可能,当然了,“总管”一职没有这些限制,但能够担任总管的,那也都是董虎绝对信任的亲兄弟一员,也算是“家族式”管理。

背叛此起彼伏,执掌大权的只能是家族内部之人,正如韩遂名下将领只有女婿阎行一人,马腾以及后来的马超不还是依靠着一干马家子嗣?庞德在汉中得了病后,换做是董虎,一旦决定离开汉中而投奔刘备,说啥也要把手下兄弟抬走,汉中张鲁与益州蜀郡天然敌对,自己跑去投奔刘备,把庞德留在汉中等死,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呢?如此也就不奇怪庞德后来投靠了曹操,自也不奇怪关羽抓住他后,庞德为何至死不降,以及后来庞德的儿子屠灭了关羽一家老小的事情。

马超抛弃生死兄弟,欠了庞德一个说法,刘备接纳了马超,刘备也就接过了马超造成的因果,关羽抓住庞德的时候,若将人放了回去,也就算是替马超还了庞德不离不弃跟随进入汉中的恩情,结束了这段因果,下次再战那就是战场上的事情了,而不是个人之间的因果,可关羽却把庞德给杀了,这段因果也就落在了子孙后代头上。

马腾、马超父子也好,韩遂也罢,他们手下根本就没几个能拿出手的将领,与他们相反的是,董卓随手扔出去一个将领,那也是一军统帅级别将领,只不过凉州人很难尿到一个壶里,有一个强有力的头领还好些,一旦大头领没了,彼此就开始闹腾混战,自己就会开始内斗不断。

一个统帅的心胸如何,最有力的证明就是下面的将领是否拥有一定的自主作战权,庞柔说了董虎手下十副将境遇后,庞德最后也只能低头答应,甚至没有等太长时间,第二日便请命担任主攻的前锋,这也让一干陇西郡将领眼神怪异。

陇西郡羌汉头领皆不愿意与董虎死磕,但韩遂名下的湟中义从胡却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即与董虎开战,在他们答应了担任主攻后,韩遂、马腾也没有太过犹豫,直接带领一二十万人向西,尤其是韩遂,若是当年在榆中城下直接决战,那也不会有了董虎杀入河湟谷地的屁事了,吃了一次犹豫不决的亏后,韩遂、马腾两人不做犹豫,直接带着人杀向金城塞,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已非当日,当日董虎可以捏着鼻子向着朝廷低头,而今日么……

董虎正带着妻儿在地里栽种棉花,从并州前来凉州,短时间内他是没办法返回平城的,农具、粮种、棉种什么的都带了齐整,就想着在凉州先耕种休养生息呢。

平城的棉田一年多似一年,几乎每一个妇人都学会了织布,在这方面上,河湟谷地内百姓比平城还要更好一些,谷地内不仅有棉花种植,还有花椒、葱蒜栽种,凉州地贫人穷,想要长久安稳,说白了还是要让人有一定的经济收入,相比并州的经济潜力,凉州要差了太多,主要还是因为道路问题,同样可以产出皮草,漠南漠北的皮草很容易进入大同镇、宣府镇,很容易通过河北平原运入内陆,凉州就困难得太多,西域丝绸之路贩卖的也只是价值更高的货物,而不是皮草、茶砖这样的大宗货物。

凉州的经济链要脆弱得太多,所以有些东西,董虎并不愿意在并州大肆推广,而是选择在河湟谷地广泛栽种,当然了,即便如此,凉、并两州也不可能在数十年内真正富裕起来,人丁太少,市场狭小,吃饱穿暖容易,想衣兜里铜钱叮当响却极为困难。

董虎正带着妻儿们栽种棉花呢,孙牛、张辽、徐晃等人火急火燎跑了过来,还老远距离呢,他就看到了一干骑马奔来的兄弟,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依然撅腚刨土窝窝,帮不了大忙的苦娃则跟在他后面栽种,至于几个娃娃……早累孬了,正跟着阿结玩闹呢。

“主公……主公……”

孙牛火急火燎的,唯恐他人跟他抢功似的,都成了一方统兵大将,有时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主公,韩遂老小子终于露头了!”

孙牛跑到近前,额头满是汗水,头盔也歪到了一侧,看得董虎心下一阵好笑,很是拍了两下手上泥土,这才扔下硕大锄头,边走向田垄边无所谓开口。

“他敢露头,咱们打他就是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孙牛一愣,又挠起大脑袋来。

“也是哈……他敢跑来,咱黑牛揍他就是了!”

“呵呵……”

董虎一把搂住粗壮憨大个,很是摇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