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松了口气,许攸、逢纪对视了一眼,心下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也没想到,只是稍微关上几日而已……
就在袁绍开口欲要大摆宴席,好好庆贺时,逢纪突然站了出来。
“主公,清河兵马素来军纪涣散,又每每闯入民宅骚扰百姓,属下以为当另遣大将整顿军纪……”
“逢纪你说什么呢?”
逢纪的话语尚未说完,袁谭便是恼了,猛然按剑怒喝,吓得袁绍也不由坐直了身体。
“大敌当前,你不思退敌杀贼,却在这里挑拨离间,你想一手毁了父亲的大业吗——”
逢纪面色大变,袁谭猛然转身,冷脸向袁绍抱拳。
“大业未成,父亲万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闭嘴!”
“父亲……”
“混账!”
袁绍猛然站起,袁谭心下一惊,人也不由后退一步……
“哼!”
袁绍冷脸坐下,指着袁谭恼怒。
“董贼残暴不仁,元图不顾安危前来助我剿贼,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必不轻饶了你!”
说着,又看向逢纪,脸上又露出无奈苦笑。
“元图莫怪我儿鲁莽冲动……”
逢纪什么话语也没说,只是抱拳退到一旁,知子莫若父,见场面如此,也只能看向许攸。
“袁某有意让淳于琼统领清河军,子远以为如何?”
许攸不由看向阴沉着脸的袁谭,又看向冷脸不语的逢纪,眉头微皱的袁绍,心下暗自思量后……
“还请主公三思,正值人心不安时,下官以为宜稳不宜乱。”
袁绍默默点头,再次看向逢纪。
“元图以为如何?”
逢纪没有回答袁绍话语,而是一脸郑重看向许攸。
“子远,那刘晟忠心否?”
许攸当众解下酒葫芦,很是大大饮了一口……
“许某不知。”
“只知那刘晟胆小若鼠!”
话语一出,他人皆默默点头,人群中一青年上前,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刚刚投靠的颍川荀谌。
荀谌上前道:“下官赞同许从事话语,今日正是大敌当前,若主公太过严厉,各路诸侯必定会心生不安。”
袁绍微微点头,这才看向冷脸不悦的儿子,心下摇头感叹,面上却显得有些不悦。
“正值大敌当前,刘晟不思抵御贼人,反而怯懦未战先逃,关他几日也算是对其惩罚,然清河兵卒军纪败坏,我儿当严加约束,再有他人言骚扰百姓之事,为父绝不饶恕!”
袁谭刚猛好杀,性子更像个武人,对逢纪想要伸手抢自己盘子里的肥肉极为不满,狠狠瞪了一眼后,这才上前向着袁绍抱拳。
“诺!”
袁绍见儿子如此,心下摇头,明面上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不再提及此事,而是说起张义带回来的消息。
“史侯与篡逆虎狼为伴,董侯又年弱无法继承大统,袁某以为当另选贤良继承大统!”
众人相视后,皆默默点头,各路诸侯已经确定推荐刘虞为帝,但这需要时间,需要得到刘虞的肯定回复,袁绍当众说了这样的话语,只是进一步肯定自己的合法性而已。
袁绍、曹操与董虎打过交道,若是十年前,两人可以轻视临洮羊杂汤小子,可现在的他们,哪里还敢轻视?一想到曹操的“十面埋伏”计策,袁绍就有些犹豫,不是犹豫着计策的不好,而是犹豫着曹操因此而名声大噪……
“诸位,曹阿瞒的十面埋伏又当如何?”
袁绍话语问出,许攸、逢纪等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过了片刻……
逢纪抱拳道:“主公还请三思,凉并多骑卒,若不将那董虎赶走,各路诸侯皆心有不安,若主公反对此事……恐有不妥。”
袁绍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暗自叹息,许攸上前道:“十面埋伏不过是拾人牙慧之计,实乃各路诸侯围困董卓老贼之法,曹阿瞒不过是将之用在了那董虎身上而已,即便各路诸侯嘴上不说,心下也定然不屑一顾,主公又何须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