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在旁边笑骂道:“怎么跟主子说话呐,什么生不生的,口没遮拦竟跟娘子胡沁。”远志被训的低着头不敢接话。封建思想压死人……
香凝拿手指头敲打着桌案心思电转,接过玉竹的话头道:“远志说的没错,只是目前土还冻着,马上加盖养殖场的话既费工又费力,并不是好办法。若是等到冰雪开化再动工,动物挤迫的厉害,等不到那个时候,便容易发生疫症。”
玉竹虽然能写会算,对农事却是一窍不通,见主子为难心急的说道:“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都杀了吃肉吧?家里最近竟吃兔子肉,都快把主子吃吐了,再说哪里吃的下那许多?……”
香凝看着远志道:“杀了可以,但是无须吃肉……”
远志眼睛一亮:“主子难道是想做腊肉?”这小子聪明能干又忠心,脑子转的还挺快,孺子可教!……
香凝摇摇头道:“不做腊肉,是做成肉干。鸡、鸭、鹅、兔、羊、鱼等等肉类都可以制成肉干出售。另外找人把皮子都硝出来,再开一间皮货店吧,除了销售自家产的还可以收购些好皮毛,如果数量太多,可以往北方贩运……”
远志听了非常高兴,只是有些为难道:“小的还要留在药铺子里帮忙,主子可有合适的人手?”
香凝想了想道:“药铺子还没开业,丁水生一个人暂时够用,你先回去跟吴管家把皮货店的事商量一下。”香凝又仔细交代了远志几句,才让他回胭脂村。
玉竹高兴的说:“等咱自家开了皮货店,就给主子拣好的再做几件衣裳,要不这整个冬天竟穿兔子毛了,这玩意掉毛掉的厉害,飞飞扬扬的真是烦人……”
香凝笑着戳了戳她道:“你这个大丫头,人大心也大,兔子毛还嫌弃不好,难道要我穿狐皮貂裘不成?”
玉竹颇有些得意的道:“主子的人品样貌,样样都是顶尖的,就是穿些精贵貂裘、带些珠宝又有何不可?”
香凝不觉好笑,这日子也就是刚刚过起来,东买西买的,钱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下人眼里,只知道主子能挣钱,哪知道买座山就要2000贯还多?建个庄子预算也要超过1000贯?再开一家皮货店又要掏钱,不投资哪来的回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周十四跟着马车匆匆回了胭脂村,匆忙赶路,把马累的直吐白沫子也顾不上心疼。李聿勋和周十四兄弟俩人一照面,情绪都非常激动……
周十四进了屋子上前一把抱住李聿勋道:“小少爷,把某家想的好苦哇……”说着还用力锤打他的后背,疼的李聿勋龇牙咧嘴,苦笑着咳道:“十四哥,轻点……拍到伤口上了……”
周十四一听这话,忙松了手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发现真如下人所说,全身上下都是伤,还摔断了腿骨。心疼的直抹眼泪道:“某家不在少爷身边,少爷受苦了,怎么伤的这般重?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吧嗒吧嗒的直掉眼泪珠子,还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李聿勋眼圈红红的,拉着周十四的手安慰道:“十四哥,不就是受了点伤吗,又不是头一次,你看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周十四连忙擦了两把眼泪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少爷自幼身子单薄,十几岁被将军送到战场,将军和夫人怎地就不知道心疼?……”说着又拿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
李聿勋面带无奈:“我家世代将门,所有的出身富贵都是疆场上拿命搏来的,我又何能例外?”
周十四不忍见少爷伤怀,又见他满身伤痕,忙帮他拉拉被子扶他躺好,帮他理顺头发道:“小少爷这是打哪儿来?怎么会伤成这般摸样?”
李聿勋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侯弘仁惹的祸,他从邕州、桂州一直修路修到交州,那些蛮俚少数民族怎肯轻易就范,我便随军征讨。
哪知道他们竟在烟瘴之地流窜,一路追击,到处都是毒蛇、毒草、还有猛兽出来伤人。作战面积不大损伤却不小,王小六子就是被大象踩死的……
我弄了一身的伤,还中了不知道什么毒,每次毒发眼前都彩蝶纷飞,随军的医官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无法根治,回京以后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周十四担心的连忙追问:“中毒?这可怎么办啊?沈夫子不是给你看过了吗?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