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司任萱舔了一下嘴唇,结果吃了一嘴的沙,她赶紧吐了出来。无需想象,她就知道自己如今是何等的狼狈不堪,那上好的丝绸质地的裙装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而且还破了好几个洞。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曾几何时,是这个样子?这会儿一股伤心难过之情便突然涌上了心头。
“没事,慢慢说。”玲儿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还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司任萱有些受宠若惊,她那双还带着惊颤的眸子甚至还有些呆滞地看了玲儿好一会儿才收回来。低着头,她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啃着自己还不太脏的手背喃喃道:“我只是无意中发现爸爸对张萱好像有点在意,就把这个事跟上官秋持说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是蚊子一般低吟,可是这并不妨碍上官玲儿听清她的话——
“那你是不是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玲儿引导着她说道。
司任萱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对,“嗯?你怎么知道的?”她甚至还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她,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森森血海——然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惊恐捂住嘴巴,她怎么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呢?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啊!
她不知道现在解释来不来得及,抱住玲儿的腿大哭解释着:“玲儿,玲儿,不是这样的,我当时虽然确实有些想法,可是就是随口说了说,其他的事,操作方面全都是他上官秋持做的,下药、还有把人引到那里全是上官秋持做的,我、我什么都没做,都没有做啊!”
“下药?”玲儿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司任萱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上官宁当时确实有意,可是他没有那个胆,上官秋持就给他下了点药……”
原来如此。“那我父亲的药,你当真没有插手过吗?”玲儿纤细的手,落在她同样纤细的脖子上。
那一刻,司任萱觉得自己的心真的也提到了嗓子眼,就被她玩弄在掌心里……
说还是不说,她心里顿时没有底了……
这时,一直安静着的叶亘说话了:“其实你不说也没有事的,当初上官秋洺做了一份尸检报告,那报告上表面看着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里面描述到的一个症状不巧正好与司家15年前推出的一款药物的性能相仿,想来当初上官秋洺用的是未完成版本。可奇怪的是上官秋洺为什么会在17年前就接触到那种药呢?你能告诉我吗?”
他这话一出,司任萱果真惊呆了,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再精心策划的谋杀也会留下痕迹,只要是有心人总能瞧出一些端倪来。
“这……”事实面前她已说不出话来了,亦或者当机的大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狡辩了。
“果然!”玲儿扣紧了她的脖子,“司任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司任萱不停抓着她的手,想要掰开,可是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在她的皮肤上划下一条条无助的痕迹。
她还想试一试,她不想死啊!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没有马上晕过去,她大张着嘴巴说道:“你承诺过我,不杀我……不折磨我的……上官玲儿,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