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儿别这么死板，给自己留一份。娱乐圈法则第十二条——别做老实人。”</p>

“明白。”</p>

话剧的剧本又多又厚，等张晓禾打印完最后一份，半个小时的时间都快到了。现在还要去排练厅挨个儿发到演员手上，时间十分紧张。</p>

按照所有俗套的职场故事情节设定的一样，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张晓禾少打印了一份。</p>

时间匆忙，她来不及按照名单核对一遍，才有了疏漏。</p>

排练时间已到，没有剧本就会耽误排练。</p>

“对不起，我现在拿上再去补打一份。”</p>

张晓禾连连鞠躬，在场的人脸上都写满了不耐烦。</p>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p>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p>

这是张晓禾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想打退堂鼓。</p>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她早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了。她现在只剩下麻木的空虚。</p>

“伊寒……”</p>

“我懂。没事儿，咱们大不了回去演那些阿景口中的‘垃圾’。我们就做垃圾分类标兵，给地球环保贡献自己的力量！”</p>

张晓禾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可比影后的奖杯有意义多了。”</p>

这时，一个张晓禾没想到会出现的人，钻进了这个她自以为无人发现的秘密空间里。</p>

“‘萧伊寒’，你在这儿干嘛呢？”</p>

“阿景老师，你怎么来了？”</p>

“我？”阿景想了一下。她才不会告诉“萧伊寒”，她是特意来看她的，那样多丢人啊。</p>

“我来找我老师拿资料。”</p>

张晓禾更加奇怪了，找岑酒怎么找到这儿来了？</p>

“岑老师办公室不是在楼上吗？”</p>

“嗯……他临时出去了一下，我就自己出来逛逛。”</p>

“哦……”</p>

“不过你在这儿干嘛呢？不开心啊？”</p>

“如果我说，我想放弃。你会生气，觉得我没出息吗？”</p>

阿景摇摇头：“很正常。我以前在这儿跟着我老师学的时候，天天把辞职书揣包里。”</p>

阿景在国外拿奖回来以后，就进了岑酒的话剧团。跟岑酒和“萧伊寒”说过的话一样，一切从头开始。</p>

“那你怎么坚持下来的？”</p>

“我当时只要受不了了，就来这里哭。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我刚刚去找你找不到，我估计，你会在这儿。”</p>

阿景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被张晓禾抓个正着。</p>

“你不是来找岑老师的吗？”</p>

“萧伊寒”鸡贼地笑着，眉眼间透着满满的得意。</p>

“闭嘴。赶紧回去工作。”</p>

“收到。”</p>

两个人出门时，刚好撞上了话剧团的一个演员，抱着自己的杂物箱准备离开。</p>

这个演员阿景和张晓禾都认识，是话剧团的老将，程俊。</p>

“阿景，‘萧伊寒’，碰上你们正好，明天我就走了。一会儿过来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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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张晓禾现在对“走”这个字很敏感。</p>

阿景打听了一句：“去哪儿高就啊？”</p>

“不知道，裸辞。”</p>

“那在这里呆着不好吗？”</p>

“阿景，你说，我在这儿几年了。”</p>

阿景算了算时间，程俊比她早一年进话剧团。</p>

“五年多了吧。这样走太可惜了。”</p>

“准确的说是，五年第八个月第十六天。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是B角。出演的场次到现在都没有超过100场。或许出去闯闯还能像你一样，闯个名堂出来，不出去，我永远都是个替补。不说了，一会儿过来吃饭啊。”</p>

程俊满不在乎地说完了这些话，抱着箱子离开了。</p>

“现在你还想走吗？”</p>

阿景问“萧伊寒”。</p>

“不了，我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