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夜之后,法伊和梵靳终于出现在手术室外,疲惫着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医护人员小心地照看之后,法伊便忙匆匆去洗漱了一下。当再度回来的时候便碰上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而赶过来的西索,在门口处忙将他拦了下来。
“不能进去。”
见法伊忽然出现在门边,摆明了不让他进去,虽然不满,但是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他不是法医的对手,而且在梵家,虽然法伊在外人的眼中,并不属于梵家,度那是在梵家的影响力并不比他低。顿时西索的双唇抿了抿,最后才开口讯问道:“大人的情况怎么样?”毕竟命中心脏可不并往日的伤势。
“没事。”看了一眼西索,法伊没有多做解释。
“你有把握?”对于法伊简练明显不多说的话,西索的双眼眯成一条直线。
余光从门缝之中看着躺在床上吸着氧气的梵靳,法伊笑得十分自信。“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梵靳死,他也都会把他救活,这是当年的誓言。
西索沉默着看着法伊,法伊却漫不经心的回视着,半响,西索忽然转身便往门外走去。但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法伊的声音。“西索,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为了什么,跟在梵靳的身边?”这么多年,西索的忠心他看在眼里,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一种矛盾的感觉。
闻言,离去的身影微微顿了顿,西索转回头,见法伊倚靠在墙壁上,侧对着自己,用那双带着反光镜片的眼看着自己,脸上依然带着斯文。为了什么?西索那习惯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变得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不过最后也只是看了法伊一眼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轻轻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儿,半响,法伊才转身推门走入了房间,房内的设备一应俱全。一见法伊进来,正照看着梵靳,深怕有什么意外的医护人员便朝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退了出去。
此时梵靳着上身躺在床上,在他的胸前,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有些血迹已经往外渗了出来。黑色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四周,那双彷佛敛尽世间所有冰冷残酷的黑红色眼眸此时却紧闭着。此时沉睡中的梵靳,脸上已经没有了那让人心生胆寒的冷酷,那张俊美如神袛的脸,比往日更加的俊美。
法伊的目光,却停留在梵靳那腹部上的伤口,这道伤口的来历,他比谁都清楚。因为那是他亲眼证实着,那道伤口,在当年,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里面有十只野熊,要么,你们将它们全部杀死出来,拖出来,要么,你们作为它们的过冬的食物留下来。
男人的声音,冰冷的从他们上方传来,还有的是那双无情的眼。然后,他们十个人便被放入了那个圈养起来的丛林。
那时候,那只巨大的野熊的爪子只要再深一寸,便可以撕裂梵靳的腹部。而他,就在他的身后,然后走了出来,在已经被梵靳重伤已经没有反击能力的野熊上,狠狠地刺入了它的心脏。而在它的不远处,已经躺着另一头已经死去的野熊。
而梵靳便倒在地上,用那双带着一丝红色血光的眼,冷冷而防备地看着他。原本,当时最为理智的做法便是趁机杀了他,这样的话,之后他的存活率便大大的提高了。毕竟在这一群人之中,梵靳最具有威胁性。
但是,那一次,他救了他。
并不是因为他杀了本应该是攻击他的野熊,变相的救了他一命,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毕竟那个男人将他扔到了这里,就表示,死活都只能靠他自己。救他,是因为他那时候的眼神。那点点的红,彷佛是一团火焰,燃烧着那嗜血的灵魂,却空洞的没有一丝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