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臣服(1 / 2)

 ,长安之上

按照韦棠的安排,祭祀完毕后,他就准备回州廨。

可现在他却改主意了。

他想靠近杨玄,可杨玄祭祀完毕后,就被簇拥着出了山门。

山门外,那些将士沐浴在阳光中,齐声高呼,“见过副使!”

杨玄用力捶击着自己的胸膛。

“我有信心把北疆军淬炼为一把利刃,无坚不摧!”

杨玄缓缓而行,那些将士目光狂热,追随着他。

“副使!”

“副使!”

杨玄微笑招手。

玄学的山门打开,让那些战殁者家眷进去祭祀。

宁雅韵和安紫雨站在山门外,安紫雨问道:“子泰如今是什么模样?”

宁雅韵摇头。

“你没看?”安紫雨恼火的道:“上次你还说什么有角龙,今日借着天地响应的机会,为何不看?”

“老夫看了。”

“是什么?”

“看不清。”

“为何?”

“太宏大了,老夫只是看了一眼,就……”

“就什么?你倒是说啊!”

宁雅韵张开嘴。

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

“见过副使!”

欢呼声传到了杨家。

大少爷方才主持了祭祀,虽然全程都是怡娘在指导,甚至是郑五娘抱着进行,但很成功。

出来后,大少爷累了,想吃东西,却被告之午时之前不能吃,于是嚎哭。

“今日祭祀,倒也应景。”

郑五娘又想去哄阿梁,被怡娘喝住了,“不许劝。”

郑五娘心疼,“小郎君委屈呢!”

怡娘蹙眉,“什么委屈?今日想吃吃不到就嚎哭,明日想看歌舞不得,会如何?杀人?”

管大娘进去寻了周宁,“娘子,怡娘对小郎君也太苛责了些。奴以为,还是请人来教养吧!”

孩子需要教养,这方面周氏经验丰富,家中有那等专门教养孩子的妇人,只需一封书信,就能弄几个来。

如此,周氏的人在后院就占据了优势……管大娘低下头,隐住了心中的欢喜。

周宁看了她一眼,“听她的。”

管大娘:“……”

“娘子……”

“我说了,听她的!”

周宁微微冷着脸。

“是!”

那位当初带过阿梁的父亲,如今偶尔出手指导如何教导阿梁,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杨玄在也不会反对。

周宁觉得,孝敬皇帝若是在世,也不会反对。

管大娘出去,就见怡娘蹲在阿梁身前,板着脸,“午时才能用饭,小郎君可知晓了?”

阿梁那里听得懂那么多,只知晓自己犯错了,更咽着点头,“好。”

怡娘微笑,“小郎君是个好孩子。”

她起身对郑五娘点头,郑五娘牵着阿梁去玩耍,阿梁一步一回头,“富贵!富贵!”

汪汪!

富贵不知从哪个地方窜了出来,身上裹着些尘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管大娘走过来,怡娘看着她,“小郎君的教导,规矩定下了,就不可动摇!”

管大娘心中不忿,“只是个孩子罢了,再说,吃饭难道也是大事?”

吃饭罢了。

可怡娘却认真点头,“是。”

对于他太子或是帝王而言,他们用饭的时间,用饭的内容都是大事,是向外界发送的信息。

帝王勤俭,天下人就会效仿。

帝王奢靡,不分时间的享受美食,天下人也会如此。

杨玄回来了。

“寡妇珞,伺候郎君更衣。”怡娘指派了寡妇珞去伺候。

寡妇珞跟进去,杨玄在想着先前的异象,伸开手,心想,那个异象是巧合,还是有些别的意思?

难道,我有天命在身?

他难免会想到这个,接着就想到了朱雀。

毫无疑问,若是没有朱雀,他不可能这般顺遂。朱雀的来历也是个谜,问过,朱雀没说。

天命啊!

杨玄摇摇头,衣裳滑落,随即寡妇珞拿了新做的衣裳给他穿上。

退后几步,仔细看看。

很整齐,而且,很英俊。

我怎地想到了这些!

寡妇珞白嫩的脸上多了抹红晕。

“脸红什么?”杨玄随口问道。

被他看到了……寡妇珞低下头,“热。”

“不热吧!”

杨玄是真的没觉得热,“你这是上火了吧?回头弄些去火的吃。”

“郎君。”

外面传来言笑的声音,“外面传话,宣州刺史韦棠,奉州刺史孙营求见。”

寡妇珞如蒙大赦,赶紧告退。

杨玄想了想,“让孙营先来。”

他就在家中的前院书房中接见了孙营。

“见过副使。”

能在书房接见,就意味着亲近。

孙营心中一松。

“奉州虽说并未直面北辽大军,不过,不可大意。”

“是。下官时常巡查,上个月处置了两起斥候偷懒。”

不知怎地,孙营此刻看到杨玄,心中竟然有些忐忑。

杨玄嗯了一声,“那个铁矿,如今要大张旗鼓的开采,及时把矿石运送到太平去。”

“是。”

以前那个铁矿开采有些遮遮掩掩的,主要是担心引发弹劾。

可此刻杨玄就是北疆之主,谁弹劾他?

孙营犹豫了一下,“副使,若是长安有人弹劾……”

杨玄平静的道:“长安,管不着!”

孙营心头一跳,心想这可是近乎于决裂啊!

但仔细一想,从裴九之后,北疆和长安之间就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像极了渣男渣女。

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长安。

黄春辉不敢,廖劲不敢。

眼前这位老板,却敢!

而且,眼中的不屑明晃晃的不加掩饰,仿佛在说:长安的皇帝就是一坨屎。

老夫是跟着表态,还是沉默以对?

沉默以对,按照孙营对杨玄的了解,不,是按照他闺女孙念从各处打探到的消息,杨玄这人,对自己人格外的好,对敌人,格外的狠。

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怕的那种。

什么竖杆子,什么京观……

就算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您要想流放?想得美,去修路,去开荒,用自己的汗水去赎罪。

你要问时间多长。

一辈子!

念儿说得好,皇帝是很厉害,可架不住副使年轻啊!还俊美多才。

杨玄看着孙营,奉州不是北疆的关键节点,但以后却不同,在他的蓝图中,奉州会渐渐变成北疆的大后方。

他需要一个放心的人去执掌这个大后方。

孙营的态度,不够!

就在他琢磨谁去奉州时,孙营行礼。

“长安,昏聩了!”

杨玄:“……”

这不是指着长安骂皇帝吗?

你个昏君!

他仔细看着孙营,“老孙,你这……”

看,改口了。

从孙使君变成了老孙!

亲切了!

念儿,果然说对了。

孙营知晓自己踩对点了,“副使执掌北疆,下官心悦诚服。此后,副使指哪,我奉州军民就走哪!”

啧!

这是刺果果的效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