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扭头看到如花做的事，顿时恼火地喊了声：“怎么又抓盐粒吃了，难道这里的菜里没盐吗？怪不得你没人要，又懒又会吃，连身上的盐都不放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抓虱子吃呢！”</p>

如花瘪了瘪宽阔但没有多少唇的嘴，将撩起的长袍不情愿地放下了。</p>

“这东西能换什么？”惜妃将绳结还给吱吱。</p>

“只要有的，别人又看中的，都能换，还可以跟夫人们换。比如赏赐的珠宝、首饰、布料、吃的喝的用的。”吱吱偷偷看了看惜妃的脸色，讨巧地道：“羽衣坊没有合适的衣服，想多做一点，帮主子换一块好点的布料，帮主子做一件漂亮点的衣服。自己做的衣服，不算在规定衣服之内的。”</p>

“不用了！”惜妃又躺了下来，微微笑着：“衣服什么的都是身外东西，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帮我做的衣服，我去储秀宫时，能带着走吗？”</p>

吱吱一愣，虽然有点艰难，还是回答了：“不能带走，会入库。”</p>

“那好了！”惜妃侧转过身，又问：“那么那些夫人如果回到了延春宫，东西可以带走吗？”</p>

吱吱摇了摇头：“不能，赏赐的东西只是让女人用着，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带走。”</p>

惜妃没有感到悲哀，反而笑了出来：“只是用着，就跟女人一样，全部都是男人的东西。一旦女人失宠，连这些东西都不如，东西要留下，女人却必须走。那么穿戴这些东西，到底为了什么？所以吱吱，不要为我做什么，你拿去换你需要的东西吧。”</p>

吱吱一时间呆住了，到底是东西比女人贵重，还是女人比东西贵重。女人戴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显示自己身价？既然知道走时什么都带不走，为什么还要努力积累更多？</p>

但不管了，只要主子没有反对让她做这些东西，那就做吧。</p>

躺了一会儿，惜妃感觉到无聊，见吱吱做得欢，两只小手不停的将红绳来回穿梭打结着，于是坐了起来，招了招手：“吱吱，来！”</p>

吱吱于是站起，挪动着肥短的后腿，走了过去，将快完成的手链递了过去：“主子。”</p>

拿过看了看，已经快弄好了，每个结做得也算整齐。惜妃想了想问：“这个会的人多吗？”</p>

“有那么几个，还有会其他的，东西简单，其实大多不愿意做。”吱吱侧头看了看蹲在露台口的如花，没个好气地道：“并不是每个物种都那么勤劳的，大部分都是懒骨头，能混一天是一天。”</p>

惜妃也看了过去，如花终于没有抓肚子上的盐粒了，而是身体靠在露台门框上，头低着，呼呼睡了。微张着嘴，口水都拉下半尺长，再下去要滴到亚麻长袍的胸襟上。</p>

惜妃笑着摇头，立即喊了起来：“如花，如花！”</p>

一连喊了两声，如花才醒了过来，猛吸了口口水，将拉了半尺长的哈喇子缩了回去：“啊，什么？主子，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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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一起跟吱吱学编手链。”惜妃抬起手招了招，随后笑着对吱吱道：“能不能教我们做，整天闲着也无聊，多做一点，你也可以换更多的东西？”</p>

吱吱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这东西没有一个妃子愿意做的，也就几个不怕烦的侍女做着贴补一些。”</p>

“教我们做吧，算是打发时间，也多会一样技能。”惜妃拿起了一段细绳，巴望着吱吱。</p>

主子叫她做，如花也无奈地拿起了一段绳子，准备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