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叔叔,他只是我爷爷当年抱回来的一条毒蛇。您且放宽心,他与长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纠葛,我们姐弟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处理好这些事,不会让您那边为难。”长安理智镇定的解释和不快不慢的语速,带着一种莫名的稳定人心的力量,驱散了对方的不安和焦躁。
两人再次确认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胡献礼那边挂了电话。长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徐建国,要了长知恩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长安明眸微闪,决定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去找长知恩理论。
刚走进单元门,却看到一个人影横躺在自家门口,楼道里,飘来一阵呛鼻的酒味,臭气熏天。
她顿了顿步子,蹙起眉头,走上台阶,绕开那人的腿脚,拿出钥匙开门。
睡倒在地上的人听到响声,勉强睁开眼,看到暗淡的灯光下立着一位俏丽的姑娘,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张开大嘴,瞪圆肿肿的眼泡,盯着那人口吃地叫道:“安……安安。”
长安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径自找出钥匙对准锁孔,插了进去。
那人收回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长安趴了过去,“大……大侄女,你可……可算回……回来了,让叔……叔叔好等……”
长安缩了下肩膀,避开那双乌黑油腻的大手,退后两步,站在台阶边缘,神情冰冷地看着她这个‘叔叔。’
他找上门来也好,省得她满世界再去找他。
“你来做什么?”长安警惕地盯着他。
长知恩咧开嘴,目光涣散地说:“我……我来找……找你分钱。这个房子,有……我……我一半,你别……想……想独吞。”
长安仰起头,鄙视地冷笑一声。
“你……你笑……笑什么。”长知恩结结巴巴地问道。
长安也不答话,而是四下里梭视一番,锁定邻居家里一个浇花的水桶,走过去,拎起半桶水,唰一下倒向长知恩。
长知恩被浇了个透心凉,浑身湿哒哒的滴着水,眼珠子翻得只剩下眼白,靠着墙,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可终归是清醒了。
半晌,他吐出嘴里的凉水,眼神恶毒地盯着长安,破口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敢泼老子!我可是你叔叔,你就算不承认,我也是长建东亲手抱回家里养的儿子!我姓长,我姓长,你没忘吧,大侄女!”
长知恩的吼声惊动了附近的住户,很快,闻声赶来的邻居就把长安和长知恩围住了。
看到长知恩狼狈龌龊的丑态,这些知晓长家往事的邻居暗自称快,长知恩却还不知廉耻的向邻居们告状,说长安不仅不认他这个叔叔,还泼了他一身冷水的事。
邻居们自然站在长安这边,他们神情嫌恶地推开长知恩,有位邻居上前悄声提醒长安,长知恩是个‘瘾君子’,被公安抓了好几次。
对此,长安并未感到意外,像长知恩之流,就是天生没有善念的人,这些人把作恶,把无知当成乐趣,所以结果也可想而知。
她指了指院子,对长知恩说:“出去说。”
长知恩此番就是来闹事,就是来讹诈的,所以来之前故意灌了自己不少猫尿,而且拼命闹腾引得四邻来围观,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侄女才会被唬住,乖乖把钱给他。
听到长安的建议,长知恩心中暗喜,“出去就出去。老街坊都别走,听听她这个不孝女能讲出什么歪理来!”
他冷笑着推开那些戳他脊梁骨的邻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