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秋池的争吵声，瞬间让车内的气氛冷凝，二人很有默契地收起所有的表情，各坐一边，互不相干。

良久的沉默后，段馨琬平静地先开口，“殿下，可有查到殷中天、殷中地之死的可疑之处？”她曾是文钦，当然知道死去的殷老大、殷老二是假货。

慕容琛仿若一早料定她会这样问，没有一丝的惊讶，轻摇头，“没有，可本宫知道死得绝不是他二人。”迟疑片刻，他将顿在袖口的那只手抽出，一方白色、四周绣着遒劲竹枝的丝帕递到她眼前，“可殷中杰确实死了，很奇怪。”

这个问题，当日，文钦也百思不得其解——三兄弟伪装失手逃跑经过落日峰，为何殷中杰会觉察不出他两位兄长的异常？再者，在经过文钦的挑拨后，殷老三明明已有疑心，为何还要坚持完成刺杀文钦、慕容琛的行动？殷老三为何必须得死？

段馨琬一边飞快地将那些疑问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一边已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瞥一眼丝帕上的泪痕，不作迟疑地将丝帕折好放入袖中，“那殿下验尸时，可有发现？”

慕容琛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盛丝帕的袖子上，将手掌伸到她眼前，“即便没有那一箭，他们也会毒发身亡，殷中杰亦是如此。”

两个假货中毒也就算了，殷中杰这样的高手也一早中毒，想想也很恐怖，对手布局不可谓不周密。

段馨琬愣了一下，很快掏出丝帕，“那么，殿下此战最大的损失是什么？”她将丝帕点到他的掌心，“算了，还是先说说殿下此战的收获吧。”

此战，不管负责押运的慕容琛是死在落日峰，还是侥幸活着回京，皆逃不过祁皇、朝臣的责问怀疑。毕竟，赈灾银子就是丢了，而逍遥帮、飞龙阁、镇远镖局，每一方的身份都是那样的特殊，任何一方，只要被查出与慕容琛有一点儿的牵连，皆可让其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