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缺德？”绿萼遥望河面上越来越模糊的一叶小舟，手依旧在鼻翼边儿扇过不止，“哎……你说她以后是不是都会一身的鱼腥味儿？”

段馨琬与鱼打包在一起，想想也很恶心，绿萼十分难得地对段馨琬生出一丝同情，“哎……小姐，你也没必要这样做吧？让她彻底失忆，随便嫁给什么人，也不错啊，干嘛要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你说要是——”

段馨琬随小舟一路南下，当然不是去赈济灾民，也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被送入东陵国，东陵国就是曾经的陵国，兵败臣服后，因其在大祁之东的位置，改称东陵国，东陵国就是段馨琬那位王子情郎的故国。

“我听说东陵国大王夜老头儿很好色，糟老头儿一个，还夜夜暖玉在怀，我还听说夜飞根本不讨老头子的喜欢，他那几个弟弟巴不得他死在大祁才好呢……

“小姐，你到底在谋划什么？”绿萼偏着头，眼底尽是迷茫，“我要是你，肯定不会就这样送走段馨琬，那可是一枚随时会惹来大麻烦的火药桶啊，我要是你——”绿萼突然顿住，迎上文钦严厉的眼神儿，只得将话吞到肚里：“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文钦抬眸，望向已成小点儿的小舟，冲绿萼摆摆手道：“你回去，放了他，我还有事要忙。”

“你还有事？”绿萼撅起嘴，一脸的不乐意，“不嘛，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听话——回去！”

“不听话——不回去！”绿萼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道：“我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行动，以后，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没得商量。”她望着文钦的眼睛，一字一句，“除非你弄死我，否则，我就要一直跟着你。”

文钦抚上她的脸，轻笑一声，“弄死你？我可舍不得。”

“既是舍不得，就不准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啊，让你去干正事啊。”文钦贴向绿萼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