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馨琬暗暗一瞥温静玉,抛出个“我可是尽了全力的”表情,然后,两手一摊,摇着头叹道:“太子殿下,你可真是过河拆桥啊。”
这句话的深意,在场每一个人理解的各不相同,可效果却是一样的好——过河拆桥,谁没做过?
依旧像编排好的戏份,段太后踩着点儿的走入内殿,俨然已经忘了之前的那件事,执起段馨琬的手,好一阵儿安慰,“馨琬啊,你不愧是段氏的好孩子啊,这往后,以身涉险这种事,你可千万别再拿哀家当挡箭牌啊,哀家吃不消,一点儿吃不消,你说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哀家如何向太子交代,这可是他的第一个骨肉啊,所幸,你能成功拆穿温氏的嘴脸……”
段馨琬低眉顺眼儿,心里却早已笑开花——演,死劲儿演,一个个都是天生的戏骨啊!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时时在这前朝深宫上演,可又有多少人明白其中的精髓呢?
段太后端坐上位,看向王皇后的目光简直雪亮得塞过最锋利的利器,“王媚啊,这人……太子既是看不上,你还是领回去好好调教吧,当然,这休妻一事事关重大,也不是太子随口一说就能立即办妥的,温氏就先留在你这儿吧,等哀家请示陛下后,将温靖阳的案子查清楚后,再一并处理这件事吧。”
听到这句,段馨琬的拳头微微握了一握----温靖阳,你绝对逃不掉的,你一定要为你做过的恶付出代价!
王皇后没有理睬段太后,只将火气全部洒在温静玉身上,言辞颇为尖利,“温静玉,你果真这般没用,难怪你那个亲爹会轻易舍了你!哼……本宫看走眼,居然选中你这个废物……”
走过温静玉的身侧,段馨琬故意踩到她的手,微微顿了一顿,丢给她一个“有本事再冒犯我试试”的警告神色。
可段馨琬再次错过她眼底的冷笑,一如那日在落日峰上。
温静玉跪俯在地,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俨然害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