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慕容琛蹭了蹭她的胳膊，她才惊醒过来，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颤抖起来，“怎么……怎么会这样？”

慕容琛斜挑眉毛，语气平淡如常，“人人都说瑞王慕容珩家大业大，可谁又想得到——段韶光才是真正家大业大的那个人，大祁历代天子皆对贪污的官员从不轻饶，可谁又想得到那些所谓的贪官、谋逆者，又有多少不是被冤枉的？”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宇文康这样的护国大将军也逃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构陷，简直难以想象……这些年，大祁到底有过多少冤案，到底死过多少无辜之人。”他的语气骤然低沉，隐隐地，透着一丝无奈之意，“可段韶光依旧活得风风光光，受人敬仰。”

文钦重重咽了咽唾沫，“所以，你答应温静玉入东宫，也是不想让王氏好过？”她急急摇头，“可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同时对抗段氏、王氏？还有……一直对你虎视眈眈的瑞王？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你难道不知道吗？”

慕容琛将手中的最后几张文书递了过来，“再看看这个，我根本等不起，你明白吗？”

文钦见他神色凝重，目光急急地扫向那几张文书，只一眼，差点儿惊出一口老血——跟这些比，之前的所见简直不值一提！

白纸黑字，清晰地记录着段韶光私下与大祁周边几国的历次来往细节，段韶光与人所谋之事，无一不是令人惊掉眼珠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