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跟主人姓许,名昭,他一口咬定说小云是去扬州找姑姑去了,但是小云老爹却一口否认,两人快要吵起来时严捕头却迟疑道:“姑姑……姑姑?莫非不是亲姑姑,而是那些穿街过巷,卖胭脂水粉、绣花荷包、算命诈钱的卖婆、绣花娘之类的女人?”
许昭张口结舌地道:“府里确实常有不认识的女人来往,不过我是伺候老爷的,对后院那些女人的事情实在不清楚。”
段飞和严捕头回到牢房,向小梅小菊询问,两人见老爷也无法庇护自己,心中已怕了,有问就答,很是配合,她们随口便数了十多个名字出来,都是经常通行于后宅内院的三姑六婆,这些人居无定所、游走卖货,也没有确切的名字,什么王三姑、李二娘的,要一个个去找几乎不可能,好在小梅与小菊的记忆力不错,在她们的回忆下,王三姑、李二娘、候妈三个名字渐渐浮出水面。
王三姑、李二娘、候妈三人最近经常在许府走动,其中王三姑是个绣花娘,卖些绣花物件,并教导夫人小姐们学绣花,李二娘则是一个卖婆,专门挑些女人用的私货在官宦大宅的后院兜售,那个候妈却是个‘医婆’,顾名思义,她懂些医术,专给大大小小人家的妇女治些小病小痛。
这些后宅中的女人多半难得出门一次,卖婆和绣花娘这些人方便了她们的同时,却又给这些高门大宅的后院带来极大的隐患,有一诗道出了三姑六婆的厉害:“老妪专能说短长,至令灾祸起萧墙。闺中若听三姑语,贞烈能叫变不良!”
三姑六婆见多识广,经常出入大家闺房,向闺房女子透露外面世界的信息,或以自己的言行潜移默化地影响闺房女子,使得她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憧憬,便会不甘于闺阁中无聊的生活,做出当今礼法所不允许的行为来。
小云正是一个例子,她憧憬外面的世界,但是还在犹豫不决之中,直至被冤枉赶出许家,她便再没有选择,某个将外面世界说得美好无比的女人便成了她的唯一依靠,目前用排除法排选出来的三个‘姑婆’究竟谁才是小云的‘姑姑’呢?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严捕头先言道:“我觉得应该是王三姑,她外号里就有个姑字,再说了,她是个绣花娘,借口教人绣花就能在后宅呆上半天,其他两人就没这么便利了,她若是鼓动小云去城里给大户人家做些针线活,这可能性应该比较大。”
段飞目光向石斌和郭威望去,这两人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段飞道:“说出你们的真正想法,不要敷衍了事人云亦云,讨好严捕头也不需要这样,你们的意见使案子顺利破了,严捕头会更高兴。”
严捕头点头说是,郭威这才道:“我觉得严捕头说的不错,不过那个候妈嫌疑也不小,具体为什么怀疑她我也说不上。”
石斌在段飞的鼓励下说道:“我也怀疑那个医婆,刚才听那两个丫鬟的话,这个医婆最近也太频繁进出许大人的府邸了,难道许大人家里女眷最近病痛那么多吗?”
其他捕快们都是随便挑了个,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最后大家都望着段飞,段飞总结道:“大家说的都很好,我也觉得王三姑和候妈的嫌疑最大,当然,卖婆李二娘的嫌疑也不小,这三个人要同时调查,其中重点是王三姑和候妈,现在大家都去干活吧,县城中大户家的门房、管家是查访的主要对象,当然,谁在勾栏中有相好的姑娘也不妨去问问,那些地方也是三姑六婆们最喜欢拜访的。”
段飞分派任务,严捕头分派人手,其中段飞和郭威、石斌分作了一组,大家记住了那三个婆娘的样貌特征,分头各处查问去了。
出了衙门之后石斌悄悄对段飞道:“飞哥,严捕头好像有些不大高兴啊,不然他就不会不带你在身边了。”
郭威也道:“刚才我们不该说那些话的,看严捕头给我们分派的地方就知道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