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衙役还没走,又有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向司恭城禀道:“大人,卑职现已查明,腊月十八日早晨,朝天宫以西案现场周遭三个铁匠铺子共卖出六把锤子,其中五人都是附近竹木厂工匠,大家都是认得的,因此卑职已顺利将人带回。”
“带上来。”司恭城喝道。
五个工匠带着不同神情走到段飞与司恭城面前,司恭城向段飞望去,段飞想了想,问道:“你们五人之中又谁是替朋友买锤子的?”
一个白白须的老公匠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那日买的锤子,是替工匠营的谷元亮买的。”
段飞哦地一声,继续问道:“谷元亮为什么要买新锤子?他的同伴近日可有腿断了的?”
那老公匠摇头道:“大人,小人听谷元亮说他的锤柄那天敲折了,因此要买只新的,因为手头有活儿走不开,便让小人顺道替他买了一只新的,他的伙伴我都认得,倒是没有听说谁受伤了。”
段飞嗯了声,说道:“看来本官找错人了……你……给我出来,对,就是你了,东张西望的那个……”
段飞手指的那人是所有被带回的工匠中年纪最小的,见段飞直指自己,他面如死灰,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
段飞冷笑喝道:“这可奇了,本官只是叫你上前两步,你怎么吓得魂不附体?莫非你知道本官想问你什么吗?”
司恭城喝道:“定是做贼心虚,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两个衙役毫不费力地将那人反臂摁在地上,另一个衙役绕到他面前瞅了瞅,很肯定地说道:“就是他,应该没错,大人,他应该就是抬着那个伤者到医馆救治的四个人中最小的那个!”
司恭城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另四个杀人的同伙都叫什么?你还不快快招来!”
那人虽然长得高大,手脚尽是老茧与伤疤,但年纪并不大,段飞甚至怀疑他还没过十八岁,更没什么见识,给吓得筛糠一般哆嗦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安慰道:“你不要怕,就算是杀人罪也有主犯与从犯之分,瞧你这副模样,杀只鸡只怕都不敢,何况杀人?只要你老实交待同伙的情况,顺利捉住他们,司大人定会斟酌量刑,给你个机会轻判的。”
那家伙虽然很害怕,哆哆嗦嗦地却很坚定地说道:“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却有个工匠说道:“大人,我认得他,他是周记木器店的工匠焦勇的儿子,名叫焦勤。”
段飞问道:“他爹焦勇以及常在一起的伙伴是否有人腿折了?什么时候折的?”
那人被焦勤回头瞪了一眼,心中有些怯了,低下头去不敢答话,段飞安慰道:“你不要怕,若证实他们几个是凶手,那么他们就会被打入大牢,最轻也是个徒役,没人能伤害你。”
那人还是有些畏缩,司恭城喝道:“把焦勤押下去捆紧了,待段大人查明其他几人的姓名,再一起抓起来送回衙门,你们几个给我听着,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不过倘若本官抓不到凶犯,或是事后听到什么风声,本官定会抓你们到顺天府打板子,你们可记牢了。”
那三个工匠急忙答道:“大人放心,我们绝不敢泄露半句,其实那焦勇我们都认得,他被抓起来我们是要拍手称快的,绝不敢泄露了消息害了耿广志。”
焦勤被拉下去了,司恭城对其他几人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敢带衙役去认人吗?”
那几人犹豫了一下,都摇了摇头,段飞冷笑道:“看来这几个恶霸早该抓起来了,耿广志,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焦勇和他那些朋友们有谁腿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