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发狂的安梦终于累得睡着了，等她醒来时，感到头脑剧痛，昏昏欲呕。

一杯清香的昙花露已经及时地递到她的面前。那人为了让她顺利服下，还一直如哄着娃娃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掌心散发着微微热力，被他抚摸的感觉很好，像寒冷的天气烤着不冷也不烫的火。

已是夜间，洞府内光线甚暗，安梦虽然看不清喂她喝水的人，但觉得这应该不是九千。她记得九千的温度，红衣如火，体温冰凉，好像万千繁华那般看着热闹，却寂寥无比。

“谢谢，你是谁？”她正准备揩去嘴角的水迹，那人已提前一步用拇指温柔地帮她拭去了。

黑暗中，九千的笑声又浮现了。“梦姬，你连本仙尊的都敢忘了吗？”

这一惊一乍，安梦的眼睛才适应了洞府内的光线，果然看见九千惊艳绝伦的脸。

她的视线朝下，看向他的手，外面覆着一层淡淡的灵力，应该是他怕凉着她，所以用灵力催热掌心，然后才帮她拍背。

现在想起来，昙花露入口时的温度也是正好，不会滚烫，也不会太凉。

一切的细致入微，简直就不是九千的风格。

若不是熟悉九千的每个表情，安梦恐怕想要揭开面前这人的人皮面具。

九千轻柔地扶着安梦躺下继续歇息。安梦却睡不着，揉揉额头，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记得九千对自己很凶，说要教导她如何做一个玩物，然后，她就记不太清了。

“发生什么了？我的头为什么会这么痛？”

“是我的错。”九千乖乖认错。

这是比他刚刚那么体贴地照顾人还要罕见的事。安梦差点一骨碌跌下床去，幸亏九千把她抱稳了。

“我好像在做梦，九千不会是这种人。”安梦喃喃道，打算用力地咬下舌尖，让自己从这个不切实际的梦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