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刚打开衣柜拿出件睡衣准备披上,听到蓝旗袍因紧张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手中的动作不由滞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脏衣服全放在洗脸盆边上,你自己进去拿吧!”
“我给你按摩!”蓝旗袍非常坚决地说道。
“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徐清风心说,真不知韦家富是怎么跟俩丫头交待的,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丫头还在坚持。徐清风始终认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虽有韦家富bī迫之类的因素在内,但主要还是她们自己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同情。再说他是个道师自然追求自我突破的道士,而不是佛教那个号称救苦教难普渡众生的人妖菩萨,解救受难fù女同胞这样的伟大事业,专业不对口啊!但看这小丫头脸急得通红都快哭出来了,不由心软,披上睡衣叹口气说道:“来——,咱们先坐着聊聊天。”
蓝旗袍显然把所谓的“聊天”当成某种行动的前奏,认为这是徐清风隐晦地同意她的请求,“嗯”了一声走到chuáng边站在那里,捏着旗袍上的搭扣想解又不敢解紧张得浑身发抖。
转过身看到蓝旗袍反而往更里面走,徐清风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直骂韦家富真不是个东西,苦笑着说道:“去客厅吧!”顾自往外走去。
“啊!”蓝旗袍吓了一跳,再次误会徐清风的意思,以为他跟传说中那些变态一样,喜欢在客厅、浴室甚至阳台之类的特殊地方做那种事情。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发表不同意见,想想从chuáng上捞起一个枕头,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你坐那,枕头扔给我!”徐清风刚在沙发上坐下把电视打开,见蓝旗袍抱了个枕头出来,不禁愣了一下,指着侧面的单人沙发说道。摊开手脚在沙发上躺下,舒服地呻yín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有二十了吗?”
“有二十了,虚岁二十一!我叫——我叫yù叶萝。”蓝旗袍发现徐清风暂时好像真的只跟她聊天,不由松了口气,但心中更加忐忑,不知道这人磨磨蹭蹭地要拖到什么时候,帮徐清风把枕头垫在脑袋下面,站在他面前紧张地绞着手指盯着自己的脚尖。
“哦!”徐清风如有所思地说道,“听你口音好像是西南那边的吧!少数民族?难怪皮肤这么细嫩,钟灵毓秀出佳人啊!姓yù——如果是那个民族的话——应该只是首字而不是姓氏,你们这个民族的平民历史上是没有姓的,那‘叶萝’二字——应该就是‘轮叶萝芙木’rauvolfiaverticillatalourbaill意译后的简称喽!这是你们那边一种很漂亮的植物,用来给女孩子起名字还真tǐng合适。嗯——,‘轮叶萝芙木’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根茎入药治高血压效果不错。”
光凭一个名字,徐清风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yù叶萝很吃惊。其实“轮叶萝芙木”的华语原名是“萝芙木”,但当时乡里为她登记名字的人觉得‘yù萝芙’不太好听,就查了下资料断章取义让她以‘yù叶萝’为名。徐清风能念出一大串洋文却避重就轻给她留足了面子,不由让她大生好感,觉得跟这么个长得帅知识渊博又会体贴人的大哥哥那啥,好像也不是太难以接受,心情因而好了许多。
扮过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哥,感觉到yù叶萝已经不再那么紧张时候差不多了,徐清风突然话峰一转单刀直入:“他们说给你多少钱,或者向你许了什么条件?如果是用什么事恐吓硬bī你来的话,你也跟我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太复杂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心想世上不平之事千千万,他一个穷道士哪管得过来?这事好办则办,不好办反正跟他没多大关系,犯不着费太多功夫,所以说话之间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他们说给我两万——不!如果事情办得特别好的话给我五……啊!”不知是不是徐清风问话的时候语调怪异极富催眠效果,yù叶萝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等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不由惊呼出声。随之想到把话挑明了早点完成任务也好,免得总担心这担心那憋得慌,于是tǐng起xiōng大胆地正视着徐清风说道:“没人bī我,我家里有事急需用钱,谁要给我钱,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徐清风心想不会又是卖身救父之类的狗血故事吧!是她父亲得了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还是母亲得了niào毒症没钱换肾?虽说华国这么大加上人这么多,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很大,但怎么偏偏就让自己碰上了呢?真要是这种治病救人的事,他不仅专业对口而且力所能及,那到底帮还是不帮?其次两到五万虽然不足以救治白血病、niào毒症这样这样的重症病人,但比徐清风听说的出卖ròu体的正常行情高了不少,可见武连超为了女儿很舍得下本钱。不过话要说回来,自己的女儿是宝贝,别人的女儿难道就可以拿点小钱给卖掉?至少他觉得,眼前的yù叶萝要比武晶晶那个小huā痴可爱得多,更不用说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武莹莹了。早晨武连超光是给司云飞“买点吃的”的钱,就又比这多许多倍。既然武连超有钱没地方huā,那干脆直接赞助yù叶萝好了!因此徐清风对武连超用这种方式来收卖自己感到很生气,对收治武晶晶的决定也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