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那么几次,她幽幽醒来,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是湿漉漉的,舷窗外好像传来了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仿佛她身处的不再是隔离密室,而是在一艘船上,这条船在大海里航行,载着她通往自由。
她内心窃喜而感动,连鞋子都没穿,光着小脚丫就一路小跑冲到了舷窗旁,迫不及待的踮起小脚丫朝外张望,似乎是期待着梦境中的岛屿。
就像是天空之城里的希达寻找着属于她的拉普达,那是通往美好与自由的地方。
可她踮起脚,满是期盼的眸光里倒影的不是海浪,也不是海中岛屿,那是一望无际的森白,死寂而单调。
原来那一切都是个梦啊。
绘梨衣深红如宝石般的眸光渐渐暗淡下来,直到完全熄灭。
她背靠着冰冷墙壁,在密室角落里缓缓坐下来,双腿蜷缩在一起,小小的身影像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大海中凸起一块微不足道的礁石。任由海浪吹打,那里永远是她的位置,她无法移动,也无法沉没。
家族的人都认为绘梨衣有些呆呆傻傻,就连源稚生也觉得她这个妹妹心思很单纯。可只有绘梨衣自己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懂,她只是不说,她的心思很细腻,就连风吹过脸颊的时候,她都会在想风儿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悄悄告诉她。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藏在一层层莹白色的光里,每当她竭力要看清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周围的光像是浮动的云海,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她确定那个人不是她的哥哥源稚生,也不是令她看不懂的深沉老爹橘政宗。
而是一个有着温柔眼神的男孩。
绘梨衣看不清这个男孩的脸,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穿过云海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是那么温暖。
她一直在等着对方的出现,像是等待了千年。
狂烈的风雨从天地间倾盆而下,瞬间打湿了男孩女孩的全身。
绘梨衣紧紧抱着身前的路明非。
在那个樱雪纷舞的世界,她看清了那个男孩的脸,男孩从光里走出来,牵起她的手,骑上机车,载着她驶向了通往自由的世界。
绘梨衣的脸颊贴着男孩的后背,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幸福而温馨的弧度。
尽管此刻暴雨泼天的下,可路明非就是女孩的港湾,是她在这个暴雨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身后警笛声竭斯底里的发出嘶鸣。
十余辆警车撕裂雨幕咆哮着朝路明非追逐而来。
这些警察并没有亲眼目睹黑焰十字斩的爆发,不久前涌入靖国神社那条道路上的警车只有二十多辆,警长东条一郎考虑到杜卡迪灵活的机动性,为了防止机车窜出拦截领域,所以早早安排另外十余辆警车负责在外围堵截。
如今这十余辆警车就是此次抓捕路明非的所有警力了。
警察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警长已经化成了灰,他们以为进入靖国神社那条道路的警车被狡猾的暴徒路明非利用杜卡迪的高机动优势困在了某个狭窄且信号很差的地方,所以暂时联系不上。
不过来自上层的命令让他们不敢有任何松懈,哪怕与警长失去联系,其余警察也严格按照此前计划,再度如群狼般扑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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