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每一个人放回自己屋中,盖好被子后,他才离开,向自己的别院走去。
吴洵对各方面的硬件都很满意,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离自己的居所太远。他的别院在内宫与外宫交界处,而东厂衙门则在外宫最外的位置,每次他都要步行近一个小时。
嗖嗖的北风呼啸不止,不过他今日感触良多,身上似乎也不觉得冷了。危机重重的脚下,还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或者说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他伸手向下……
就在担忧之际,他突觉一道幽冷的目光直勾勾地向自己射来。
“公主……殿下……”
“呵,多日不见,厂公大人真是威风凛凛啊!”
看着嬴泠月不善的眼色,吴洵心里一哆嗦。
这两日,他一直避着她,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东厂的事,另一方面么,他隐瞒了嬴无疾被毒害的一些细节。
他清楚,如果她知道是因为自己找朱青蓉开药,而被刘前、方羽宁钻了空子,知道自己间接成了毒害嬴无疾的帮凶,她一定接受不了。
“卑职参见公主!”
“叫的真顺口啊,对着我叫卑职,对着那个女人就是叫奴才了吧?”
“卑职……公主您的伤都好了吗?”吴洵想要转移话题。
“用不着你管!”嬴泠月咬牙道,“我是死是活与厂公大人又有何关系?”
“卑职……其实……心里一直很担心公主……”
“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不做,偏要去做那个女人的狗?”说话时,嬴泠月双眼朦胧起来。
“这个……卑职有苦衷……”
“苦衷……呵呵,难不成是那个女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的吗?”
吴洵苦笑一声……
她当然没有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架在了哪里你不知道吗?
“你这么做对得起……太妃娘娘吗?”
嬴泠月本想说“对得起我吗?”,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微微将脸侧过。
吴洵一愣,不知道这件事和陈太妃有什么关系……
“原以为你品行不端,但至少有两分骨气……”嬴泠月缓缓闭上双眼,两道清泪滑落,“是本公主眼瞎,看错了人……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擦身而过,一阵冷风吹起吴洵鬓边青丝……
回到自己的别院,吴洵一番洗漱后,径直躺到了高床之上。
他思来想去,不明白嬴泠月为何这么生气,难道她担心东厂日后会成为万太后对付陈太妃的工具?
这也不无道理,不过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日是东厂之主,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话说回来,自刘前伏诛以来,他忙得头脚倒悬,还没去拜见过陈太妃。
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自己的秘密,今后如何在这大秦宫中生存下去……或许,陈太妃能替自己指出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