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曹府呆了六日,张锋始终都不提何时上路,老太爷也不急,中间只着那个胖胖的曹德来问过一次,张锋说过几日天晴之后便可上路。
那几日下了三天的暴雨。
张锋在屋中也甚无聊,调戏一下那个老太爷应允了的小丫环,名唤翠儿的,却是没碰她,只不过有别的一层意思,并不是他不想。也不是因为这翠儿不是完璧,张锋对这种女人,是不是处*女并不在意。
说实话,出门这么久了,身体里隐隐有些蠢动。可是眼下,似乎并不是纵情声色的好时间。
虽然看翠儿的样子是千肯万肯。
“那个痴肥如猪的女子是你家主母么?”张锋搂着那翠儿坐在自己身上,轻咬她的耳垂。
翠儿眼色迷神的吃吃笑道:“要是让老太爷知道你这话,仔细他剥了你的皮!哎呀——将军不要再作弄于奴婢,难受得紧——嗯——”
“那女子是老太爷的妾,别人眼中如弃物,老太爷却宠爱有加,奴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嗯——将军——”
翠儿似是动情了,一只小手缓缓从张锋身上滑上,一把抓住张锋的命脉,轻轻捋动了几下。
一阵快意从脚到头游遍四体六脉,张锋忍不住舒服得哼了几声,强忍着推dao的冲动,冷冷的又问道:“翠儿,本将军问你,已经人事否?”
翠儿迷离的眼神蒙上一层雾水,原本酡红的脸色变成苍白,哆嗦的问:“将军可是嫌弃奴婢?”
张锋强忍着保持冷漠状,心里一丝不忍心强自压抑着。
小丫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从张锋怀里站起来夺门而出。
张锋看着渐渐平复下来的下半shen,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这么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尽管自己觉得很必要。
傍晚时分,张锋的那番不敬言语到底传到了那肥女人耳里,是谁说的不言而喻。
那肥女人在老老曹的枕边吹吹风,他立即挺着凹进去的肚子来指责张锋。
“污我妾之言者,可是将军?”在张锋的屋里,才看清了这养成曹操一代人杰的父亲的相貌。
一脸纵横的褶子,每一道都可以轻易夹死一个排的蚂蚁,整个人干瘦得象个木乃伊,偏偏一双眼睛却有神得象把瑞士军刀一样可以在张锋身上剜下一场肉。混迹于官场上的人,有点作为的都有这样的眼神。
张锋平静的答道:“小将未有此心,只是主母过于……庞大?”眼神里保持着一着清澈,让人相信他是无心之语。
可是这种表情在曹嵩看来,更是奇耻大辱,指着张锋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你……好!好!曹某庙下,立不住将军这尊大佛!曹某自为去陈留,不敢劳将军护送,请吧!”
这就是要赶人了。
“小将受主公重托,不护得老太爷安全返陈留,虽死不敢擅离半步。”不软不一硬的一个钉子。
“好好好!”曹嵩一连三个好字,“将军请自便!”拂袖而去。
甘宁知得此事不解,“将军何以得罪主公之父,大不智也。”
张锋何尝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是没办法。
第二天天晴,曹嵩憋着一肚子鸟气,把家里大大小小值钱的东西都装满马车,也不跟他说一声,径直上路取道回陈留。
张锋不言不语的带着人护在曹嵩马车四周,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令所有人备战,枪不离手。五十骑分成四个小方阵,牢牢围在马车十步之内。
还好前几天下雨,天气还比较凉爽,官道两边的泥土还有几分湿气,空气显得清新得多。
半日,曹嵩自顾自的停下马队要休息,张锋等人还是衣不卸甲的保护着。
果然,出事了。
一批骑军靠近马队,甘宁示意对方停下来,对方充耳不闻,等看清这边的旗号,立马就是一阵箭雨射过来。
好在张锋早有准备,所有的马阵围成一个大圈,把曹嵩,肥猪,曹德,包括一干奴婢丫头等女眷护在里面,外围是众家丁,张锋的骑兵在最外面。
不过就算如此,圈内还是大乱,没经历过战阵的众人尖叫着四下逃跑,或者趴在地上抖着象只遇险的驼鸟。
张锋大声指挥着:“不要乱跑,以免为流矢所中!兴霸,把老太爷带上车护着!”
甘宁大声喝叱着那肥女人让路,她肥硕的身子堵住了被外围马车层层围住的中心那辆用来给曹嵩的马车辕。
那女人象只鸭子一样左右摇摆着满身肥肉想爬上车去,却因为害怕怎么也上不去。
不时还有一两只流矢呼啸着射进圈内,插在地上或马车的车厢上,灰色的箭翎一阵轻轻的颤抖!
那女人只剩下张着大嘴尖叫了。
张锋恨不得一脚踩进那可恶的女人嘴里去。
甘宁也急了,一脚踢翻那女人,任她横卧在地上嚎叫,提着老太爷象提着一只鸡一样,踩在那女人身上爬进车厢,又把那些最亲近的女眷,一手一个,全丢进车厢里。又把那些平日只知道作威作福的没种家丁驱赶到马车附近坐下,双手抱头。
这种人一乱,自己的马车阵就会被冲散,怎么防住对方的骑兵?
对方的骑兵也仗着有马想冲一下车阵,被五十骑下马拿着长枪弓箭,杀了二十几个人后退却了。
场上一段短时间的沉默对峙,双方都在等待。
敌人估计这只是前哨,刚才的响箭一定就是信号,通知大部队来了。
可是张锋这边,能等到什么?后援吗?
曹嵩可不这么想。
“到底是谁?谁要我的命?”曹嵩在官场饱经风霜,此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肥女人最后还是尖叫着在两个家丁的推搡下上了车,这里面人多,堆在一块让她稍微安了点心,当下就大骂道:“哪个直娘贼刚才踢老娘一脚,又踩了一下?”
曹嵩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说这个,横了她一眼。那张肥脸跳动了几下,没出声了。
对方有人喊话:“吾等乃天公将军部曲,汝等被围,倘若交出女人钱财,可饶性命。”
众家丁一阵骚动,听到对方说只要女人和钱,就不要命,都在心里暗处祈祷老太爷作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是听到一个洪亮的男声道:“哈哈,张锋在此!谁敢来?”
外面随即一片沉默。曹嵩不禁心里一丝感慨,果然这不知轻重的小将还有几分威名。
“汝等究竟是何人?张锋与黄巾交手不知几何,从未听过黄巾有自称‘部曲’的,应该是自称‘方’才对。听阁下口音,当是丹阳人氏,莫非陶恭祖之人乎?”
完了完了,曹嵩心里一阵紧又一阵松,这徐州陶谦跟曹家无冤无仇?何以半路伏击?
还有这丹阳兵,出了名的悍不畏死,跟青州、幽州、西凉人一样,都是出色的士兵。
对面那人哈哈大笑:“既然小温候能说破某的行藏,张某也不用借他人之名了。不错,在下徐州张闿,应我家主公之命,请曹老太守去徐州作客!”
那肥女人不光肉多,还没脑子。轻轻说了声:“既是作客,不如我们随他去吧,就算费些钱财,也比没了命好。”
曹嵩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白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她这个蠢问题。
“哈哈,莫非徐州待客之道就是已窥清某之旗号,然后以箭雨射之?张某胆小,不敢往徐州也。”
这下都知道对方是存心要自己命的了,都黯然了不作声。那蠢女人知趣的闭了嘴。
“小温候之名,天下共仰,何不弃暗投明,我家主公恭谦卑和,礼贤下士,必以国士待将军!不知意下如何。”
曹嵩心里一阵紧一阵松,万一这张锋动了心,归降了对方,那自己还有老命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被杀人灭口。
除了那五十骑,其他人都不了解张锋其人,只知名气大,又叫小温候,会不会跟吕布一样,有三姓?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张锋何许人也?卖主求荣乎?陶恭祖何许人也?礼贤下士乎?同郡之赵昱素有贤名,而姓陶的借口杀之,四海惊悚。敢称礼贤下士?我家主公曹孟德,敢以万千之士独追二十万董卓残暴之师,真天下英雄也。而向日张某等血战虎牢之时,陶谦老儿在何为?避祸于徐州,只知称病,其则董贼之帮凶也。为天下大义,不出粮,不出兵,敢称‘恭谦卑和’?张某不敢当国士二字,却更不敢投入此种人之下,辱没祖宗!”
一番语说得包括那些酒囊饭袋的家丁都是热血沸腾,心里暗自叫好。自己曹家打国贼又出力又流血,那姓陶的却怕得缩起**,只管在家里搞内斗,哪里比得上曹操半点英雄之气?
曹嵩听了也是慷慨激昂不已,深深以曹操之荣,心下也放了松,至少张锋是决定死战到底的了。
“张某惶恐,论舌辨不是小温候对手,如此,全军听令,尽杀一人,不留活口!”
在场人心中都是一颤,听了别人对自己宣判死刑,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开始有人小声哭了起来,更多的人开始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