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沉默不语。
钱多对这个南逸尘,完全没有好感,又忍不住说道:“那调整毅少的分管工作,也是你的臭计策吧?”
南逸尘道:“这个却不是老朽所能为也。李副省长,你的分工调整,既不关我的事,也不关韩书记的事。由此可以反证我刚才说过的话,想动你的人,多着呢!”
李毅怵然一惊,仔细想想南逸尘的话,也并非全然无理。
在京城时,李毅就和大伯李政宇以及岳父林国荣商谈过,几人一致认定,李毅这次回省就任后,肯定会招来非议,甚至会招来敌对势力的陷害和打击。
李毅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离开东海省,暂避锋芒,调到京城某个不起眼的部委待上一阵子,或是遵从林国荣的安排,去某个位置待上一到两年。
现在想来,韩福东率先出手,把李毅的公安厅长一职给下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毅一旦受挫,就减弱了劲势,不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也是一种迂回的保护。
再加上张广明的接连打击,李毅已经被边缘化了,也就不再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了。
如此一来,李毅这个副省长的宝座,是坐稳了!
一念及此,李毅暗自点头,心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件事情,都有正反面,当你掉过头来看时,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南逸尘道:“李副省长,你还需要我更多的解释吗?”
李毅长立而起,对着南逸尘鞠了一躬,长揖说道:“多谢南老的照顾。”
钱多兀自不懂,倔强的道:“毅少,你怎么还谢他啊?不打他就算轻的了呢!”
李毅道:“钱多,你不懂,不要胡说。南老先生这么做,是在迂回的保护我。”
钱多道:“鬼才相信!我们和他,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他为什么要保护你?还迂回的保护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也只有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才会相信他的一派胡言。”
李毅道:“南老先生虽然不是为了我,却是为了韩书记。因为韩书记不想某些人陷害我的阴谋得逞,也不想东海省里的势力,过于倾向某一方,他想留下我在东海省里,起一个平衡各方势力的作用。”
南逸尘呀了一声,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李毅,说道:“李副省长,你的体悟能力,让我吃惊啊!韩书记不仅要留下你,还有意拉拢你。你对韩书记的帮助,不在于你,而在于高层。”
李毅道:“我明白了。南老,我还有一事不明,请指点迷津。”
南逸尘道:“李副省长肯折节下交,但有所问,我定会尽心尽力的回答。”
李毅道:“张省长想让我分管经济工作,您觉得,我可以接受这个重任吗?”
南逸尘是韩福东的智囊,韩福东的心思和打算,南逸尘想必是知道一二的。
李毅问南逸尘这个问题,就是想试探一下韩福东的心思。
如果韩福东也同意让李毅分管经济工作,那李毅就可以放心的接手。
南逸尘想了想,说道:“李副省长,如果你真信任我的话,那我就可以给你一个忠告。”
李毅道:“我当然相信您。为了拜访您,我们这是第三次登门了。昨天晚上,今天中午,我们都来找过您,可惜和您缘悭一面。”
南逸尘道:“哦?我听邻居说,昨天有人来找我,还说是我的学生,原来是你们啊?”
李毅道:“呵呵,是我们。我拜读过您的书,自称为您的学生,您不反感吧?”
南逸尘道:“啊哎,失敬,失敬啊,我昨天去访朋友,今天去钓鱼了,下午才回家呢,怠慢、怠慢了!”
李毅道:“我之所以三顾南家,就是诚心诚意的前来请教的。所以,请南老先生有以教我。”
南逸尘道:“李副省长,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劝你,不要接受那个分管经济的大权。”
李毅道:“哦?为什么?”
钱多忍不住又要吐槽了:“毅少,他根本就不懂,瞎说一气的!你不要被他欺骗了。分管经济的大权,谁不想要啊?省里的几个副省长,谁都想要!”
李毅道:“钱多,不要多嘴!我是来请教南老先生的!”
南逸尘道:“分管经济的大权,好是好,但也烫手的很!你好不容易,才从风口浪尖上下去,难道你又爬到浪尖上来吗?”
李毅脑海里,像有一道灵光,从天而降,直指心灵深处。
南逸尘道:“我要是你,在这非常时期,就老老实实的做好现在分管的工作。至于做大事的机会,嘿嘿,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