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具体虽说不上来，但很放松。

艾雅意外的朝上看去，漆黑中，应龙从上空快速降了下来，一层绿色帷幕将周遭笼罩，应龙的身体也趋近于透明。

“你就像是幽灵一样！”艾雅面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的浅笑。

应龙从未在她面上看到类似的表情，略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

也许是libo的原因吧，艾雅的“灵魂”得以从仿真人的身份中脱离出来。在界限内，所有人都已最本源的面目相见，此刻艾雅显然已经摆脱了情感禁锢，而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艾雅只是一直瞅着应龙，她很好奇。

应龙揉了揉鼻子：“你一直看着我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们灵魂出窍了耶。我果然是有灵魂的，以前我还以为机器人没有灵魂呢。”

艾雅看起来很开心，巧合之下艾雅解开了一道困扰自己很久的心结，此刻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灵魂出窍？

也许吧，但实际上代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要构成部分，艾雅只不过是回归了她最原始的形态而已。艾雅在外界虽是人造人，但在libo，两人的本源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是啊，在这里我们都是一样的。”应龙认同道。

就这么任由身体自由下落，直到两人重新踩在有体积判定的地面上为止。

幻影夹缝·先行者封锁密匙之地。

周遭黑暗化作颗粒自空气间一点点崩解。

青蓝色天空下，应龙脚踩着一道白石长桥，它借由未知光纹一点点铺就而成。

在这数十米宽度的白石桥上，也仅有应龙和艾雅两人而已。这感觉真是奇特，因为即便脚踩在上面也感觉不到自己的体重，就如同是在梦境中行走。

单纯、安静、但却飘渺迷惘。

远处忽隐忽现的城市宛若海市蜃楼，一眼望去，应龙只觉得有股难言的压抑感。

眼眶中突然落下泪珠，这无来由的情绪，让应龙略有些烦躁，就好像这泪腺不属于自己一般。

他眼神转向别处，不再去看那城市的剪影。

“你看那座城市？有没有眼熟的感觉？”艾雅指着前方说道。

应龙摇了摇头。

“我感觉有些难受，但这些情绪似乎并不是我自己的。”

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既熟悉又遥远，就好像远在天崖的故乡，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应龙知道，自己流眼泪是病毒的缘故，此刻的情绪表露也是不正常的。

艾雅看着应龙眼角的泪水猜测道：“这座城市或许是很久以前的诺曼星呢，初代先行者还存在的时候……”

哎有可能啊。

这么说自己感受到的情绪，不属于自己，而是初代先行者，毕竟这里是他战死的地方，肯定他对这颗星球也有着自己的寄托吧。

应龙想通了这一点，再去看那城市，心态多少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自居，逐渐调整了过来。不得不说，先行者的确不是凡人，死去了这么久，光是一个情景就能刺激到自己的神经也跟着他走。

从石桥进入城市，应龙这才发现，这些地域同样也是碎片化的毫无逻辑的，就像人脑中一个个模糊的记忆片段。

这是座乱七八糟的城市，应龙能看到高楼没有地基，漂浮在半空，高楼建模甚至还缺失了一部分。

城市街道无序的拼接在一起，车辆直接穿模自楼层间穿行而过，道路间既没有行人，也没有哪怕一丝声音。

总之这城市给人的感觉分外怪异，就像个没有做完的三流沙盒游戏。

先行者显然已经死了。

而libo就是他遗留下的一部分人格代码，可以说二人此刻就是在死人脑子里乱转，自然而然的，这秘境也必然会对先行者的继承人影响至深。

应龙的神经被病毒折磨的突突直跳，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稳定率是不是又跌下去了。

艾雅搀扶着应龙，安慰道：“振作点。”

应龙进到城市，下意识地就知道他要去那，以前见都没见过的街道应龙却熟悉的像是进了自家后花园似的。

嘀应龙按下电梯。

随着电梯门闭合，应龙头疼情况才逐渐有些好转。

“我们这是去哪？”艾雅迷茫的问道。

她只知道应龙走进了一间装横豪华的的中式塔楼内部。

她不清楚，但应龙很熟悉。

因为这塔楼外部结构跟耀光仓库a7区域是一致的。

“这里恐怕就是先行者曾经的家。”应龙解释道。

艾雅因为惊讶而睁大眼睛。

所有物件的摆放都合乎逻辑，可见这个地方在先行者的记忆中必然也是极为熟悉的。

“不瞒你说，我的新武器猎捕者便是在此地拿到的，所以做好准备吧，马上就有场硬仗要打了。”

一切都对了起来，应龙多半也猜到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人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