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倒抽一口冷气，心里火烧火燎的，面上却很淡定，道，“二位别急，也哄哄你们家孩子，让她们别哭，我来问问我家如男。”</p>

两名妇人点头。</p>

她们是来讨说法的，不是来吵架的，只要许真真认下就行。</p>

她不惩戒如男更好，相当于欠了她们的人情，她迟早会还的。</p>

许真真看向自己的女儿。</p>

小丫头也很狼狈，头发被扯散，脸上、脖子和手背同样有抓痕。</p>

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满脸的忿忿不平。</p>

却很安静，不哭不闹，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p>

只怕在她还未穿过来之前，孩子都是这般自我疗伤的。</p>

好心疼她。</p>

却不能心软偏帮。</p>

许真真板起脸，样子很严肃，问她，“这位婶子说的话，可是真的？”</p>

如男不吭声，眉头紧皱成团，嘴唇抿得紧紧的，压得唇线往下弯，小脸涨得通红。</p>

许真真又怒声喝斥，“说话，哑巴了？”</p>

如男呼哧呼哧喘气，面上有愤怒，有紧张，也有不忿，捏着小拳头，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梗着脖子吼，“我没错！”</p>

模样很吓人，那两个小孩都被吓得止了哭，一个劲的往她们亲娘怀里钻。</p>

许真真忍住要哄她的冲动，淡淡地道，“你吼什么？谁大声谁就有理吗？你有错没错，把事情说清楚，大家给你评评理，不就知道了？”</p>

如男像是没听见，小拳头捏了又捏，眼眶悄然红了。</p>

许真真鼻子也发酸。</p>

看把孩子委屈的。</p>

她蹲下，整理小姑娘被弄脏的衣服和小脸，将她凌乱的头发往后拨，搂了搂她。</p>

却发现小家伙身体紧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已是紧张到了极点。</p>

她心上一痛，抱得紧紧的，温柔地道，“如男，别怕，有娘在。把事情说出来，如果你真的占理，娘会护着你，断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p>

感受到她的怜惜与维护，如男一点点卸下防备，反过身子搂着她的脖子，呜咽出声，“娘……”</p>

忍了许久的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下。</p>

那两名妇人见此情景，就有点急眼。</p>

矮胖妇人说，“许嫂子，您不能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打人都是不对的……”</p>

许真真截断她的话，淡然道，“孩子吵嘴打架固然不对，可通常也是他们解决矛盾的方式之一。打了一架，过两日又和好了。况且，你们家两个孩子打我姑娘一人，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如此紧张做什么？”</p>

两名妇人傻眼了。</p>

有点气急败坏，“明明是你家姑娘打我们孩子在先，怎的你颠倒黑白啊？”</p>

许真真却是心平气和，“你说你家姑娘被打，委屈了；可我觉得，你们两个孩子结盟，又比我家姑娘大，铁定是她们欺负我姑娘在先。</p>

你看，我们大人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认定了哪个孩子占理，对那个自以为错了的孩子一味的指责怨恨，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p>

两妇人被噎住，心里预感不妙。</p>

那黑瘦妇人咬了咬牙，说，“许嫂子，要按你这么说，施暴者有苦衷，因此她还占理儿了？”</p>

许真真有些不悦，“你听不懂我的话没关系，但不要断章取义。”她又看向如男，目光柔和，“宝宝女，你为什么打人，大声告诉这两位婶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