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基地没多几天,李鸣每天晚上都在做一个梦,梦见一堆红色小人和一堆蓝色小人打架,两边打得难解难分,自己有时候帮蓝色小人,有时候又帮红色小人……
除了一直做这个奇怪的梦,李鸣这两天还觉得莫名的烦躁,感觉心底里总是憋着一股怒气无处释放。
在训练场和曲森森练习对攻的时候,李鸣总是刻意压制自己的力量,因为之前好几次训练的时候,他一时失手,竟然直接将曲森森一棍抡翻在地,差点要了他的命。
李鸣左思右想,认为如果利用自己力气大取胜,纯粹就是个莽夫,达不到锻炼自己刀法技艺的目的,所以他将自己的力气压制到和曲森森大致一个水平来练习对攻,连带着和古锋对战的时候,他也没有使出全力。
今天又到了李鸣和曲森森联手对战古锋的时间。
李鸣手握和长刀相仿的铁棍,目光冷峻,曲森森手持短棍,侧身而立,摆出战斗姿态。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两个人已经配合得非常默契。
古锋手持未褪去刀鞘的双刀,随意站立,面容平静。
李鸣主攻正面,长棍劈砍有度,压迫力十足;曲森森侧面袭扰,两只短棍舞得眼花缭乱,刁钻狠辣,两个人招式尽出,不时地变换战术,迫切想要取胜,但是古锋总是很随意地拦下他们的进攻,神态轻松,显然还有余力。
李鸣久攻不下,心里头憋的火气越来愈大,手上的劲道不知不觉中加大,埋藏在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了。
他运转长风刀法,铁棍挟风带劲,呜呜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声势惊人。
古锋侧身避开长棍袭面,一阵劲风吹过,只觉得面皮发紧,这让他惊讶不已,李鸣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他心头疑惑,随即不断地试探李鸣,几个回合之后,他大概猜到了缘由,这让他非常生气。
古锋脚下疾风步发动,闪身来到李鸣身前,双刀一点,同时打在李鸣握棍的手上,将铁棍击落在地。
李鸣满腔的怒火戛然而止,他呆立当场,望着地上的铁棍出神,浑然不觉得手疼。
古锋冷冷道:“之前的训练你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力量?”
李鸣抬起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古锋脸色铁青,怒道;“为什么?”
李鸣支支吾吾道:“我怕……伤到你们。”
古锋怒极反笑,讥讽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才学了几天,就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
李鸣脸涨得通红,低头不语。
古锋沉声道:“我教给你们的是杀人术,不是救人法,实际的战斗中,生死存亡只在一念之间,一旦出手,必是全力,你竟然还心存误伤这种念头,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幼稚!你连自己的处境都搞不明白,你还练什么刀术。”
古锋显然非常生气,他轻蔑地看着李鸣,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个软蛋。”
李鸣本来心里就憋着怒火,此时被古锋出言讽刺,猛地抬起头来,怒目而视。
“你就是个软蛋。”
“你就是个软蛋。”
古锋盯着李鸣,继续刺激道。
“我不是软蛋!”
李鸣终于忍不住了,怒吼道。
“如果你不是软蛋,那就拿起刀,全力攻击我。”古锋道。
“这可是你说的,受伤了可别后悔。”李鸣大声叫道。
古锋气笑了,道:“就凭你?”
李鸣彻底被激怒了,他嗷的一声,捡起铁棍,紧握在手中,整个人怒气勃发,气势汹汹,双目竟然隐隐冒出红光。
古锋看着李鸣的变化,眯起眼睛,他随意将双刀挥舞一下,示意李鸣先攻。
“杀!”
李鸣大喝一声,猛然一刺,铁棍闪电般击出,犹如银蛇出洞。古锋施展疾风步,向右侧一转,避开铁棍的攻势。
李鸣一击未得手,左手反握刀柄,长棍向左侧横扫,使出一击掠风式,长棍破空,“唔——”一声炸响,这一招威力绝伦。
古锋轻轻一跃,犹如轻烟一般腾空而起,又避开这一击。
李鸣此时招式已老,借着劲力一转,整个人转了一百八十度,左手正握,举棍向上斜撩,直击古锋。
飞在空中的古锋忽然消失,下一刻出现李鸣的身前,他双刀再次点在李鸣握棍的双手,想要将长棍击落在地。
哪知道这次李鸣竟然没有松手。
古锋一击不成,施展疾风步,疾退而去,眨眼间已脱离李鸣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