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地之人既然能暗中派人玷污朕的皇妃。”
“朕若不趁此机会,将它连根的拔起。”
“实难平复朕的心中之愤!”
蜀皇鼻尖紧蹙,一字一句,牙咬切齿的同时,双眼甚至都泛起了似猛兽般的绿光。再配上他刚喝过了以处子精血而特殊泡制的血茶,口中血水横流,双眼幽绿,其癫狂的好不瘆人……!
大皇子愣神看着自己眼中的父皇,看的是头皮发麻,双眼圆睁。咧嘴暗咬自己嘴唇的同时,紧接着又忍不住的大吞了一口唾沫。
“魔……魔鬼?!”
也不知是被自己父皇此时的癫狂所惊吓,还是因为有感而发。大皇子的口中,忽的默念出了一句这个。可能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再也找不到更为贴切的词语,来形容此时自己的父亲了吧。
讲真的,大皇子从小到大,第一次如此害怕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若不是被他从小暗中抚养长大,自己又深知他的秉性,这简直是以为自己的父皇,莫不是疯了。
“啪……!”
盛满血茶的茶壶被狠狠的重摔在地,地上洁白透亮的瓷片渣,混合着殷红瘆人的血珠,似是在描绘着皇室未来的新篇章。
愤怒的狰狞过后,紧跟着便是无奈的哭泣。蜀皇伏案,额间死死的贴着桌案。
“呜呜呜……呜呜呜……!”
声嘶裂肺般的哭泣声中,贵如世俗之人尽皆仰望的蜀皇,竟然哭的如同一个委屈到极点了的孩子。
先如愤怒猛兽般的狰狞,再如歇斯底里痛到深处的委屈。这其中的五味杂陈,云兴皇子感同身受,心中一样的无奈。
谁又能想到,一个世俗之人尽皆仰望,有着无数正道修士保护,且风光无限的皇室。紧紧是百万正道中人的一个傀儡,一个任人粉饰的小丑罢了。
为了显示它那根深蒂固的忠诚,这个傀儡不仅卑微,甚至都完全的没有一丝自己的自由。
“父皇对母后爱的深切,终究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可惜母后为了我的未来,最终选择了一条世人唾弃的路。”
“父皇与母后的这种种的不幸,皆是因为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若不是因为他们,若不是因为青氏那个贱人的嫉妒,父皇哪会被逼的如此。”
“……”
云兴皇子看着蜀皇伏案哭泣的模样,不禁陷入了沉思。
想想自己父皇多年隐忍的痛苦,若是没有他多年的暗中谋划,或许几十年之后,等到自己继位的那一天,他自己会不会也像自己的父皇一样的无奈和悲凉。想到此刻,云兴皇子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盏茶时间过去,蜀皇忽的停止恸哭,摇了摇头,抬脸看向大皇子。
“兴儿。”
“那个贱女人,你可曾安排妥当?!”
放声的哭过之后,蜀皇的声音略显憔悴,沾满泪水的脸上皱纹肆起,神情也再次苍桑了许多。
突如其来的询问,大皇子略微的一愣神。
“呃……噢……!”
因为自己当时在一门心思的想别的,完全没有听清蜀皇的询问。支支吾吾的同时,不好意思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那个贱女人,兴儿可曾有安排妥当?!”
蜀皇见其难为情的模样,再次严肃的询问出口。
有了蜀皇的第二次询问,这次听的极为清晰。大皇子瞬间会意,自已父皇口中的“贱女人”不是“她”的话,还能是谁。
“噢!”
“父皇尽管放心,那个贱女人,孩儿已经将她亲自安排妥当。没有孩儿的亲自手谕,任何人无法靠近她一步。”
蜀皇听后,嘴角略微上扬,似是很满意这个答复。
“那个贱女人蠢是蠢了点,为了自己的自私,惹到了难以平复的祸端!”
“可话又说回来,她的那个父亲也不怎么样。一个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家伙。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若是没有她的接发,世人还尽以为那些位置超然的正道高层,是多么的高尚。”
“可笑那些高高在上的正道高层,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徒增笑尔的伪君子罢了!”
“事虽这样,可那个贱女人终究是那人的亲生女儿,毕竟也是‘身份超然’的人!”
“所谓虎毒不食子,那个贱女人,皇儿可一定要小心的看好了!”
“等这次的风声过去之后,那伪君子也定会来再次见她的!”
身为世俗中的大皇子,这些基本的权谋他还是懂得的。似是这般无理小儿的错事,他还是有幸见过很多。
对于这等身份之人的“小事儿”,即使当事人的过错再大,为了安抚世人的愤怒,其背后之人,必定也会在第一时间,象征性的处理一下,给自己,给世人一个台阶。
等到风声过去,世人的记忆也有所淡化了之后,当事人也定会重新被妥善的安置。
想到此处,大皇子再次恭敬的俯身。
“还请父皇宽心,此事其中的要紧,孩儿还是完全的明白的。此事交给孩儿,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