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特殊情况,他们已经在前面扎营。”
“告诉他们,明天全军加快速度,但是要多放出侦察部队。”
经过两天的行军,帝国军队终于在平泽城北发现有叛军的踪迹,并与之发生了小规模交火。
第7团停止前进,集结兵力,准备进行大规模进攻。
朱孝铭和徐敬君来到第7团前沿阵地,看着对面一片平静的平泽城。
团长钱胜文道:“殿下。我部搜索部队与敌在城北遭遇后迅速回报,我军立刻行动,击溃当面之地后,迅速追击到城下。目前已经由敌人的穿着、装备等确定当前之敌是一股叛军,但是难以确定敌人数量。”
“恩,等炮兵上来再攻击。先让人上前宣读《特赦令》。”
在大军南下的时候朱孝铭又请政务部颁布了新的《特赦令》,着重强调了擒拿匪首。
“敬业,调两个大队来,准备配合作战,重点放在攻城后的追击上,一个团怕是没法分兵。同时电告第8团,继续向南搜索敌人,不用在意后边。”
为了跟帝国军队和高丽军队区分,高丽营的编制已经改为小队、中队、大队、支队,分别对应排、连、营、团。
张福庆现在为泰山营第1支队支队长,此刻正在给手下军官开会,强调作战纪律。
“支队长,司令来电,要求紧急出动两个支队支援第7团。”
“好!第1和第3大队抓紧时间准备出动,第2大队留守,并随时注意两侧敌情。”
安排好后,张福庆跨上战马就奔向前方。
他必须在部队到达前赶往前方了解情况。
不能等部队到后在浪费时间。
随着炮兵和泰山营就位,数千士兵听着前方选的《特赦令》,然后军官督促士兵做好最后的准备。
城内依然很安静,看不出任何准备的样子。
朱孝铭觉得有些部队,询问道:“是不是跑了?”
“有可能!按说我们已经到了城下,马上就要进攻,敌人不可能不准备啊!”
徐敬君端起望远镜,只是城外地势低洼,对城内根本看不清楚,只得作罢。
朱孝铭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有飞机到场,自己的行动可能会快上许多。
炮兵很快架设好火炮,等待命令。
钱胜文过来请示:“司令,咱们是不是还要炮击?”
这是南下第一次战斗,朱孝铭决定小心一些:“开炮吧!我们还是以稳为主,不要轻敌。”
很快,炮兵就开始炮击。
高丽的城墙除了几个大城市外都是不堪炮击,几炮下去便塌了一大半。
朱孝铭连忙喊停,都这样的话以后还得花钱重修,还是少开炮吧!
很快,炮击结束后。第7团派出一个营像城内搜索进攻。派出两个连的部队左右迂回。当士兵小心翼翼地登了平泽城那矮矮的城墙时,城内已经依旧一片安静。
朱孝铭于是纵马进入平泽城,刚一进城他就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转身吐了起来。随行的侍卫也大多从马上滚翻落下来,蹲在地上呕吐。
城内到处都是尸体,大人的,孩子的,青壮年的,老年的,男人的,女人的。被用刀劈死的,有被枪击毙的。女人大多数衣衫不整,姿态千奇百怪,朱忠铭不敢想象她们生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沿街的房子上挂了好多尸体,甚至很多尸体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有身上破碎的衣服随风飘动才让人知道这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朱孝铭的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
快马来到钱胜文面前,甚至战马还没有停下就从跳下来,指着南方吼道:“中校,本司令现在立刻派兵追击这股叛军。”朱孝铭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殿下,我知道您面对这样的场面接受不了,但是我们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钱胜文能感受到朱孝铭的怒火。
但是一个军人的理性告诉他,越是遇到这样的场景越要稳住。
敌人可能在故意激怒你,就想让你去贸然追击,然后在前面设伏。
“难道中校认为这股叛军的罪行不够深吗?还是认为就因为这些是高丽人而无动于衷?”朱孝铭瞪着质问道。
钱胜文并没有接朱孝铭的话,而是冷静道:“殿下,我们要按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进行。我们是军人,以服从天职为己任。而且敌人早已经逃窜了,我军敌情不明,地形不熟,难以进行有效追击。”
朱孝铭怒视着钱胜文好一会,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徐敬君已经赶来,一看如此情景,便知道了什么事情,宽解道:“殿下,我军必须重新集结才能出发,贸然出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朱孝铭翻身上马,奔向远方,侍从们急急忙忙打马跟上。
奔驰了好久,朱孝铭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黄之栋也赶了过来,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都还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解脱出来。
良久,黄之栋开口道:“殿下,其实战争就是如此,总归是要死人的,避免不了的。”
朱孝铭痛心道:“我只是恼恨这些人为什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如蝼蚁般存在。殿下,我们肯定会找到这股叛军的。到时候一定会全部予以消灭。”黄之栋咬牙切齿道。
虽然他经历了很多战斗,但是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接受。他一直在安慰朱孝铭,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更是作为一名太子侍从官的责任。但他的内心也是非常希望能去追击叛军,哪怕是追不到,最起码良心上能好受一些。
朱孝铭没有说话,调转战马回身走去。战争是残酷的,不论谁是胜者,苦的都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