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巳声音冷淡，听上去没有任何变化。</p>

什么？</p>

白释微微愣神。</p>

随即眉头一皱，试探性地开口：“祭司大人所说的……‘王’是……”</p>

乌巳眉眼冷冽：“权嗔。”</p>

白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p>

所以，现在魔族所有的人，包括祭司大人，都已经听命于权嗔了吗？</p>

“祭司大人，您现在的主人，是权嗔吗？”白释这样问。</p>

不是说，祭司一族永远只听命于魔女吗？</p>

为什么会这样？</p>

乌巳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p>

白释不明白。</p>

乌巳解释道：“他是整个魔族的王，但是对于我们祭司一族，我们只是合作关系。”</p>

合作关系？</p>

乌巳继续说道：“他复活魔女，我们一族帮助他对抗天使。”</p>

白释抿唇：“祭司大人，我已经知道了，我是魔女的事情。”</p>

乌巳闻言，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微微地点点头，表示了解。</p>

“所以，祭司大人现在还是要带我回去吗？”</p>

其实白释现在并不能回地狱，回到地狱之后，或许乌巳可能可以找到方法，让她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p>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p>

昨天她从圣光的圣殿离开的时候，听说了一些事情。</p>

一些……与主人有关的事情。</p>

昨天，她无意中听到了圣光与伊尔斯的对话，他们最近似乎有什么大动作，白释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否则她担心权嗔会有危险的。</p>

乌巳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王的命令，按照约定，我必须遵从。”</p>

白释紧了紧指骨：“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祭司大人可以直接让权嗔来抓我，为什么还要同我商量这件事呢？”</p>

青绿色的鸡尾酒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p>

鸡尾酒中的两块冰块上下起伏着，折射着剔透的光线。</p>

乌巳没有立即回答。</p>

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那两杯酒，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落下一大片阴翳。</p>

酒吧里十分喧闹。</p>

叫卖声，鼓掌声，人们醉生梦死，就像世界末日一样。</p>

许久许久。</p>

久到白释以为乌巳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p>

“是啊，”乌巳终于抬眸，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白释读不懂的情绪，“为什么呢？”</p>

究竟是为什么呢？</p>

乌巳自己也想不明白。</p>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见到了她，就应该将她带回到王的身边去的。</p>

应该是这样的。</p>

“白释，为什么呢？”</p>

他也不知道。</p>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p>

忘记了，就记不起来了。</p>

记不起来的事情大概都是痛苦的，所以，他从没有想过要找回来。</p>

只是现在，他莫名有些烦躁了。</p>

眼前的女子，让他莫名感觉烦躁。</p>

他想，他大概该吃药了。</p>

少女眸光潋滟，碧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p>

太干净了。</p>

什么感情都不带的。</p>

让人烦躁的，干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