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点头,叶绒转身就走。
休息室在会场的另一端,在进入会场前琳姐就跟她说明了整个会场的布局,加上还有实时导航,完全不慌。
很快,叶绒找到休息室,走进去便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顾微生,他身子微微后仰,紧闭双眼。
“……顾微生?”叶绒小声地叫了一声,发现并没有回应,这才走近。
叶绒看向沙发上闭着眼脸色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顾微生,她伸出手探向他额头,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滚烫的热度……她怀疑这人应该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而是来参加这个酒会前就病着了。
“这是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这也敬业过头了吧……”叶绒小声嘀咕,这位绝壁是反派中的劳模了。
不过,好像……酒会中途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刺激的小插曲?
不自觉地,叶绒想起了那位和顾微生相谈甚欢的女士。顾微生来这酒会原本是想搞事情的,自然不会在意被人认出,但却在那位女士面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在喘不过气的灼热中,额头上的微凉的触感让顾微生喉咙里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身体的疼痛又让他本能地紧绷。
“欸?你醒啦?”叶绒快速缩回手,低头看向他,发现他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睁眼的预兆。
有被吓到。
叶绒虚虚拍了拍胸口。
不过现下还是先打电话说明一下情况,顾微生这状态也不知道他来酒会前有没有吃过退烧药,为避免情况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还是送医院比较好。
“……水……”
准备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的叶绒听到微弱的□□,偏头看向虚弱半靠在沙发上的顾微生,他这副虚弱的模样还真难以跟后面那个性情残忍手段狠厉的反派联想起来。
“水……”他嗓音沙哑又虚弱,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模样。
要喝水啊,叶绒顿了顿,还是先放下手机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为方便他喂水,她还找来了一只小勺子,她半弯着腰,用小勺子喂给他水。
半杯水喂完,叶绒感觉自己腰要断了。
想着他还烧着,她又从手包里拿出一条手帕,沾了水后敷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
做完这些,叶绒锤了锤自己的后腰,俯身去拿自己的手机。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叶绒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机,啊,响的不是她的手机。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顾微生眉头皱的更深了。叶绒顿了顿,她理解不舒服的时候被吵到的感觉,而且万一是跟来但找不到他的助理呢……犹豫了一下,叶绒还是上前从他身上找出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叶绒按下接听键,便听到对方语气熟稔的问:“你现在什么情况?那药效果好是好,可副作用也强,作为你的医生兼朋友,还是多嘴一句,你别太勉强自己……”
“抱歉,我不是顾先生。”叶绒小声地告诉对方。
听到陌生的女声,对面长长一阵沉默,语气多了点难以置信:“您是?”
“跟顾先生算认识吧。”叶绒心虚,也没胆子自称是朋友,但听到对方自称医生朋友,叶绒就把情况告诉他,“顾先生现在高热中意识不清,您方便过来吗?”
对面一听,言简意赅:“地点。”
叶绒详细地把地址告诉对方,很快那边说了一句:“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叶绒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眉心紧蹙,近乎显得有几分脆弱的反派。
对方自称是医生兼朋友,那应该对顾微生的情况很了解了,而且和她猜的一样,竟真的是带病过来的。
关键是之前完全看不出来,这意志力,不愧是反派啊。
叶绒叹服。
看着他病着难受的样子,叶绒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成年人嘛,很多事都得自己扛。
就算是反派生病的时候也是一样脆弱呢。
想到这儿,为了让他靠着舒服些,叶绒半抱着他的肩膀,往他身后塞了个靠枕。
顾微生被那力道移动的时候无意识地睁了下眼,灯光有些刺眼,轻柔的馨香夹杂着微弱的葡萄酒的气息,他恍惚了一瞬,来不及看清是谁,意识越坠越深……
而这一幕,小心调整他姿势的叶绒并未察觉。
叶绒把滑落的手帕重新过了一遍凉水敷在他额头上。做完这些后叶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移动他的时候居然毫不费力,并不是顾微生变轻了,而是她的力气好像变大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纤弱白皙的手臂蕴含着意料之外的力量,有点小兴奋,洗髓丹真的让她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了呢。
高兴完了,叶绒突然想起自己这趟洗手间去的时间着实有点长,想着还是要跟柏文说一声,并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准备回到酒会中。
给柏文发完消息,叶绒放下手机,等顾微生的医生朋友过来。
叶绒等啊等,在她又给顾微生又换了一次手帕后,偏头看到门口来了一位像是匆匆从医院赶过来的青年,他带着金丝边眼镜,臂弯上搭着白大褂,气息还未喘匀。
然而,在叶绒开口前,那人开口了:“您就是刚才接我电话的那位小姐吧?”
“嗯。”听到对方的声音,明白这位就是顾微生的医生朋友,叶绒直起身,说:“他情况看起来不太好,不过既然您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穿着鱼尾裙礼服照顾生病的人就好比穿着恨天高爬山,现在人等到,她也终于可以撤了。
“………”唐哲看着叶绒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看向沙发上被照顾得很好的好友,觉得有些魔幻。他可是知道好友来这酒会是干什么来了,所以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唐哲惊诧之余,突然想起忘了问刚才那姑娘的名字了。
算了,等好友醒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