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姜守正看了看准备收拾东西的家长，“待会儿，我就要下山了，没空搭理你。”</p>
小老头说自己是神，姜守正压根是不信的。</p>
神，能被自己一巴掌拍飞？</p>
开什么玩笑。</p>
“那个，能把您身上的信仰之力，给我么？您一个大活人，拿着也没用不是？”小老头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p>
信仰之力？</p>
“那是什么？”</p>
小老头挠了挠脑袋，一挑眉，双手做碰水状。</p>
须臾间，姜守正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p>
这股气息，来得快，消失得更快。</p>
昙花一现。</p>
再看向小老头时，他好像又小了一点。</p>
小老头眼巴巴地望着姜守正：“就是这个，守正学霸，你熟悉么？”</p>
“熟悉的，我，好像有......很多。”</p>
从小到大，但凡考试之后，姜守正周身总是会缭绕这股气息。</p>
尤其是上了高中，考试频繁了，这股气息就更多了。</p>
他没有追究过这股气息的来源，因为习惯了。</p>
不过，高二期中考试前夕，他偶然间发现这股气息的来源之一——</p>
那晚，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一群同学围坐在一起，时不时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结伴而出。</p>
姜守正被看得有些发毛，也就吊在他们后面，跟了上去。</p>
绕到顶楼，黑魆魆的。</p>
但人，着实不少。</p>
“东西，带了么？”</p>
“带了，现货！”</p>
“好样的。”</p>
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p>
要报警么？</p>
可是，这一群人，三个年段的都有，约莫有百来号。</p>
难道，都误入歧途了？</p>
这概率，不高吧？</p>
姜守正决定再观察观察。</p>
然后，他们陆续进了一间杂物间，最后一个进门的，小心翼翼四下打量一番后，关上门。</p>
‘这是要干嘛？’</p>
此事，定有蹊跷！</p>
那时，姜守正有了天眼，就看了过去。</p>
屋子内，点着几根蜡烛。</p>
百来号人，每人的头顶都绑着一根白带。</p>
大家闭着眼，双手合十，整齐划一。</p>
有组织，有纪律、虔诚地颂念着：</p>
“伟大的考试之神啊！”</p>
“请在期中考试前夕赐予我知识吧。”</p>
“我们愿意供奉您水笔、橡皮、2B铅笔。”</p>
“考的都会，蒙的都对。”</p>
“阿正~”</p>
而被祈祷的对象，则是......自己的照片？！</p>
照片前面摆放着一块崭新的橡皮，其上，插着三根铅笔芯。</p>
而那股从小就熟悉的气息，从照片，慢慢飘到了自己身上，附在了他的皮肤表面。</p>
“......”</p>
这是他第一次用眼睛看到这股气息。</p>
这算什么事情啊！</p>
咦？</p>
这照片怎么这么眼熟？</p>
我去！</p>
姜守正转身回教室，打开自己的书包，掏出学生证......</p>
照片呢！</p>
谁扒拉的！！</p>
难怪刚刚同学时不时看我！！！</p>
而且，姜守正发现，自己学生证上面的胶，好像有点厚，像是多次涂抹后的痕迹。</p>
就是说，很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照片，被撕下来...好几次？</p>
第二节晚自习的前一分钟。</p>
那群同学，回来了。</p>
姜守正起身，看着那股气息飘荡的源头，走到陈远面前，面无表情，伸出手：</p>
“照片。”</p>
“啊？什么照片？”陈远忙捂着口袋，一脸疑惑。</p>
“学生证的照片，我的。”姜守正觉得这样可能有点太严肃，同学之间，不应该这样，他决定解释一下，“晚上，我还要兼职，学生证，可以多结点工钱，没照片，有点麻烦。”</p>
陈远尴尬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了姜守正的照片。</p>
之后，晚自习一片安静。</p>
姜守正认真刷题。</p>
嚓~</p>
一个纸团，滚到了他的脚边。</p>
“我去......”</p>
班里，不知道低低骂了一句。</p>
姜守正弯腰捡起纸条，四下望了望，大家都好像在认真看书，没有人认领纸条。</p>
他只好，摊开，希望能够找到归属的线索：</p>
“有内鬼！启动B计划，拍照！”</p>
......</p>
......</p>
“可以吗？”</p>
“可以吗？”</p>
“可以吗？”</p>
“......”</p>
小老头左飘飘、右飘飘，不管看向什么方向，他都会在眼前晃悠。</p>
关了天眼吧。</p>
他的絮叨也不会停止。</p>
“你刚刚为什么想要往我身上扑？”姜守正决定打断一下小老头的复读机模式。</p>
“那个，刚刚上头了，是想掐你来着。”小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道。</p>
掐我？</p>
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还能掐人？</p>
手有多大哦！</p>
果然，这个自称神的东西，脑子是有问题的。</p>
不过，好歹是打断了复读机模式，姜守正可不能让他恢复回去。</p>
“你掐我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