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误伤直接“超度”了的“邪祟”们，当然是没办法听到的。</p>

姜守正讲这话，也是求个心安。</p>

毕竟是失手——</p>

然后，避着人群，开始念起了《太上救苦经》。</p>

念完，念头就通达了。</p>

毕竟，自己念一遍《太上救苦经》，也是需要钱的......</p>

[守正啊，我们需要对近段时间除灵收费提不上的问题做一个总结，你认为是什么原因？]</p>

[客户没钱？]</p>

[错！大错特错！在面对未知恐惧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肥......咳，都是富翁！我们现在提供除灵服务，收费上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细节，没有讲究技巧和方法。]</p>

[观主，请赐教。]</p>

[我们需要拆分我们的除灵步骤，比如，客户找我们除灵的时候，你念一个《太上救苦经》，定价......五百！]</p>

[就念《太上救苦经》就要五百？！这会不会有点贵了。]</p>

[你不要看不起自己！你念的那是经文吗！那是服务！那是让客户有体验感！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除灵了？我们需要把我们付出的努力，可视化，做成服务列表！]</p>

[那个，观主，我可以通过天眼小技巧，让客户看到我看到过的。]</p>

[......，那些，是次要的，听我的准没错，你收费收高了，客户还会更加满意，其中的原理，你长大参加工作之后就知道了。]</p>

[弟子，谨记。]</p>

“稽首天尊，奉辞而退。”</p>

言罢，语毕。</p>

“贫道念的《太上救苦经》，能让大家走得更好、更安详，莫怪，莫怪。”</p>

“钱，贫道就不收了。”</p>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p>

离开会场，姜守正丢了个新的法力球到学校上空。</p>

以后，一天一换新吧。</p>

确保......法力不过期。</p>

听从教务主任助理的说法，家长各自散了。</p>

姜守正低头、离校。</p>

可不能被门口那几个拉横幅的看见了。</p>

万一他们看见自己，和自己起了冲突，自己没有收力，把人打伤了，就不好了。</p>

“嘿，就是穿道袍的小子。”</p>

“小子，别跑！”</p>

“这小子......哼哧哼哧，还，跑得挺快啊！”</p>

“下次别让哥几个发现了，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p>

......</p>

......</p>

“来，同学们，跟我看这一题，这题的解题思路是这样的......”</p>

“这位同学，对，就是你，来解释一下我刚刚提的这个问题......”</p>

“......”</p>

一片黑暗中，方魁强站在那个橡胶圆盘上，在按着自己心中的教案对着四周讲着。</p>

他讲得越多，这块圆盘就会越大。</p>

一旦他停止说话，那么，这个圆盘就会开始缩小。</p>

他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圆盘消失，那么，他就会消失。</p>

因为当他在这个莫名的地方刚醒，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p>

起初，他选择大喊大叫。</p>

虽然在这个莫名的地方，他没有饥饿，不需休息。</p>

可是，长久的嘶吼，会让他的心底非常疲倦。</p>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p>

“放弃吧，放弃吧......”</p>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p>

不能放弃。</p>

他是独生子女，妻子也是。</p>

他，上有老，下有小。</p>

他是家里经济的顶梁柱，妻子全职在家照顾孩子。</p>

如果，他垮在了这里，那，破碎的将不只是自己的一个家庭。</p>

他，不能死，不敢死。</p>

虽然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离开这里的前提是先活着。</p>

他不断逼着自己说话，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式。</p>

终于，他发现，自己在讲教案的时候，最自然，能讲得最多，似乎可以不停地讲下去。</p>

这仿佛回到了他刚刚参加教师资格证面试的时候、回到了他刚开始工作的时候、......</p>

这里，没有日出月落。</p>

好在方魁强清楚，自己每讲一堂课，时间，是四十分钟。</p>

得亏这样，没把他逼疯。</p>

这时间，是不会错的。</p>

这是他当年，一次又一次培养出来的授课时间观念。</p>

是什么，让他放弃了热爱的授课岗位？</p>

[魁强，你很严谨，很聪明，学校想给你更多的挑战，教务主任可能更适合你。]</p>

[校长，我喜欢教书，不喜欢处理行政事务。]</p>

[教务主任的工资，每个月，工资比现在高一千，以后还会涨。]</p>

[好，我，试试。]</p>

‘如果，我还能回去。’</p>

‘我希望能再站在讲台上讲课，而不是盯梢，盯着学生，盯着老师，小心协调着各种关系。’</p>

就这样，当他讲完高二化学的时候。</p>

这片空间，亮了一下。</p>

盈盈的绿芒，亮的他闭上了眼。</p>

当眼睛再度挣开——</p>

“病人，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