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僧回来，他哭着向爷爷述苦：那些孩子骂我是小要饭的，他们还打我。

老僧用手摸着他的头：别哭，不理他们。他们不是好孩子。

爷爷，你教我打架吧，那天我看你一个和六个人打架，你没还手他们也打不着你。

他用手比划着：爷爷你好厉害，那天，你这样一挥袖子，这样一掀衣襟，就把他们打退了。还有后来那个拿拂尘的，更厉害，用拂尘这样一挥，他们就倒在地上。

说话时他还在抽抽噎噎。

老僧看着他哭得心疼：好吧，我教你，可是学练功是苦差事，要有心理准备，你能忍受得了那苦痛吗？

爷爷，我没事的，你教我吧。

你不怕疼吗？初学者可疼了。比挨打还要疼呢，你能受得住吗？爷爷担心他年纪小忍受不了痛苦。

我不怕疼。爷爷。疼我也不怕，再说怎么也比让别人打强多了。再说你就是打我--我就--也不哭。你只要你教我。

他己经十岁，跟着爷爷流浪两年多见过许多世面，己经懂事。知道老僧对他是真好。

真正要教他了，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老僧告诉他：你坐直了，腰要挺直，闭上眼睛。

老僧干枯的大手放置他头顶：不要出声，我开始了。

头顶传来一阵阵凉丝丝的感觉，他刚想说：一点也不疼。那股凉丝丝的感觉加强了，变成热热辣辣，滚滚热流，阵阵痛楚传来，像无数根细钢丝从头顶钻入并开始向全身漫延，一阵巨痛传来，他浑身一颤，忍不住抖动了几下。

老僧看他疼得冒汗，放慢了动作，行走在他经脉里千百股细细的如细钢丝般滚烫气息丝丝缕缕缓慢游走，这时疼痛减轻了，细丝所到之处身体里似乎有许多虫子在蠕动，奇痒且疼。

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疼的受不了啦？老僧问他。

不！爷爷，我能受得住，你继续吧。他并不睁眼，学着爷爷的样子把牙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