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镇南王不惜一切代价攻击北方的缘由吗?”
一年前,大明便陷入了内战的沼泽,起初双方形成了潜在的默契,也就发生了一两次小型的战役,并没有过大的冲突。
他们要的不是一个支离破碎和残败不堪的大明,那样的烂摊子,恐怕要花上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光景来恢复元气。
东北方拜月虎视眈眈,如一只凶狠的狼睁着绿油油的眼睛伺机而动,只要大明出现不可控的乱局,他们便会沿着乌拉河攻入天荒城。
一旦占领了天荒城,就打开了大明的东北门户,便可趁势挥师南下直指明都。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想是十分正确的,镇南王终究是忍不住了,天荒城守备空虚,拜月趁虚而入已经占领了天荒城。
“镇南王现在的作为,就不怕拜月国趁虚而入吗?”
莫林垂着脸,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召东途,拜月已经占领了天荒城,便不再和以前那样如无根之浮萍。
有了天荒城作为据点,乌拉河的河域就会完全在拜月的掌控之下,兵员和战略物资便可源源不断地运来,如此,越过塔拉玛沙地直逼茗落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旦拜月国侵入大明腹部,整个大明皇朝将面临倾覆的危机,到时候再想将拜月军赶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样的局面,对镇南王来说又有什么好处,莫林深深不解怎么也想不通。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召东途面含笑意,替莫林空着的茶杯斟上一茶水,香郁的茶香瞬间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请大将军指教。”莫林躬身答谢,再次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一股暖暖的清流瞬间涌遍全身,松散了不少。
“皇浦厉观望的从来不是拜月,”
召东途露出一丝深意,眼中精光四射,还带着一丝敬畏之意,沉默了一会呢喃道:“而是,天火学院。”
“天火学院?”
莫林吃惊地看这召东途,内乱以来天火学院一直选择了沉默,即使明都被镇南王攻陷皇室正统被打压,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不错,天火学院被誉为大明的擎天之柱,大明创建以来一直如此。”
“但是天火学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他们只会在皇室出现生死危机的时候出手。”
“正因为如此,镇南王刚好抓了这个空子,并没有对皇室最终的成员赶尽杀绝。”
“天意弄人,最重要的大皇子和皇子和二殿下却跑了出来,这对镇南王来说,便是留下了祸根。”
召东途眼中泛起了深深的自责,身为大明皇朝的镇北大将军,却没有在关键的时刻出兵勤王,才酿成了大明现在这个局面。
当时如果他能及时回援明都的话,镇南王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原来如此!”
莫林恍然点头,按理说镇南王刚刚经过南部内乱,局势动荡,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划池央城为线南北分治,再图后算。
而他却屡次进攻北方,双方的局面此刻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原来是有这层缘由在。
若是拜月参和进来,动摇大明根基,危及整个皇浦氏的根基,天火学院到时候想不出手也不行了。
如此说来,镇南王的进攻只是在试探天火学院的底线而已。
而如今,镇南王不计一切代价的进攻,恐怕也是和那个神秘人的出现有关吧!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刺杀镇南王了吧,只有如此,才能以最小的代价结束大明内乱。”
召东途眼中充满希冀地看向莫林,他的优秀似乎远远超乎了自己的估计,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意外的惊喜。
只要镇南王一死,叛军群龙无首定会陷入争权的漩涡,南方陷入动荡,他便可趁势迅速平息内乱。
“明白是明白,我也很想帮到大将军,只是我现在的实力自保都难,更何况刺杀堂堂的镇南王。”莫林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也没说过让你马上去刺杀吧,我可以给你三年的时间。”召东途话锋一转,道。
“三年?”
莫林右手托腮面容变换不停,随即陷入了沉默,这种事情说不好是要搭上性命的。
召东途也不着急,品着茶水静静地等待莫林的答案,其实他的心中也有些没底,只是那人的话从来没有错过。
“大将军,事关重大,我没有办法给你确切的回复,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完成所托。”
莫林最终下了决心,若只是为了召东途个人的私欲他绝对不会答应,但是他也明白,想要快速结束内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南北两方最高掌权者有一人身死。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召东途迟疑的双目顿时绽放出耀眼的精光,他本来以为莫林不会答应这样离谱的要求,会找各式的理由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