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宇一口气说谎，深吸气，令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等情绪平复后，他才继续说：“大哥，越驰这样的大企业，我当年从云大毕业后，我自己都没想过能进的大公司。我一直觉得能在越驰上班的都是很真正的精英。这样的荣耀，我把你带进去了，你呢？你能不能争气一点？机会，我给你了，你肆意浪费，我无能为力。我跟你一样，宋家给了我机会，所以我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于东宇话落，轻轻叹了口气，于母有话要说，于东宇当即打断，示意他还没说完。

“如果我也是你这样的态度去越驰工作。每天迟到早退，没事儿还能出去喝个酒，约朋友聚一聚。照你和妈的理解，反正我都是我总经理了，我可以任性胡来，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我是总经理啊，谁说我就开了谁。不用担心公司业绩，不用发愁会不会。我一学体育的，出了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以前宋剑桥大哥坐的位置，我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能坐了，那我岂不是天才？我比你更有理由自暴自弃。可不能够啊，大哥。你说我跟你一样的态度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吗？我如果也这样的态度，我何止是自毁前程？我根本就是在自毁我一生！”

他站起身，想去拿杯水喝。

走了两步，又转身继续，因为话还没说完。

“我不能这样啊，我身后我还有你们，我有家庭啊。我真要是好那样，宋家第一时间就换了我，同样我和宋新月的婚姻也岌岌可危，你们以为我们感情好吗？我要是不够自律，对我自己的要求不够严格，宋家还能给我三分颜色？”

于母问：“是拿水吗？要喝水是吧？”

“嗯，谢谢妈。”于东宇道。

于母抱着大孙子呢，当即招呼于东洋去：“东洋，你去给东宇倒杯水喝，我这抱着咱们家大宝儿，不好放手。”

于东洋顿了顿，起身给老小倒水。

于东宇这正说得起劲，给他妈打断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喝了水坐在沙发上歇气。

于东洋道：“行了，老小你也别说了，你不就是用你做例子，让我也学起来嘛。为了我儿子，我学！我不能丢了这工作，也不能丢了你的脸。迟到、早退这事儿，我跟你保证，除非不可抗原因，正常时候我一定不再犯。”

于东宇点头：“大哥，希望你的承诺，你自己做到。这是你自己的事，不是为我，是为了你的妻儿。想想他们，想想这个新生命，你要努力。”

“行，为了我儿子，我得努力工作了，不懂就问。趁着你还在公司还有威信的时候，我啥事儿不懂我都问。”于东洋下定决心道。

于东宇点头：“不要怕做错，怕的就是不懂也不问。你不懂的，不及时弄明白，你就会一直不懂。”

“但是啊，我是答应了一定改正，可这习惯都已经养成了，也不能一下子就改正过来吧？你得给我时间，成吧？”

于东宇抬眼：“你敢才答应了，这片刻就变卦？”

于东洋为难的说，“不是变卦，怎么能是变卦呢？我肯定做到，就是说，这个事儿我都形成习惯了，能不能稍微通融一点，我慢慢改正……”

于东宇轻笑：“大哥，随你，这个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我。而且，这是我最后一次压下人事总监，来跟你谈这个工作出勤率的问题。你的工作能力为零，出勤率极低。下次人事要裁员，名单落在你头上，我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下次裁员，是元副总的意思。兴许，就是奔着你去的，元副总去年来公司，就想清理门户了。因为公司里面不少跟宋剑桥大哥同样有关系的人是拿工资不做事儿的，就如同你一样的。你们这一批，会是裁员的重点对象。”

于东洋再不说话了，“真是一点情面不讲，唉！”

“你过了一年多潇洒日子，早知今天这么累，当初为什么不从已经公司就开始学？”于东宇问。

于东洋叹气：“我还以为能跟我能干的弟弟再潇洒几年，就算不做事，每个月也能拿小一万的工资，我偶尔再出去跑个车，总能赚钱，还能存上一笔。五六年后，这钱不就有了？到时候宋剑桥再回来，我就算没了这工作，我也不怕，钱我都存够了，还怕什么？”

于东宇道：“天底下谁都会打如意算盘，大哥，你就没想过会有意外？你呀，一条路走到死才知道转弯。”

“我哪知道你能做不久？两三年也还勉强，但居然还说今年就回来，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