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剑鸣一捏法诀,一道白光便向杜子平刺了过去,同时身体腾空而起,向相反方向飞去。杜子平把手一挥,一道剑气便劈了过去,将那道白光斩成两截,落到地上,变成两块凡铁。
那丁剑鸣见杜子平没有追来,不由得心头暗喜,脚下正待加力,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腰间升起,竟然令他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一条白色光带便将他牢牢捆住,一层冰霜向他胸腹之间蔓延上来。
同时他胸口一痛,四只鸟爪便透体而过,正是那两只雪玉鸟。这两只雪玉鸟用力一撕,丁剑鸣的身体便撕成四片。本来以丁剑鸣的本事,即便不敌,也不会这般轻易陨命,只是他阴谋败露,心慌意乱之际,毫无防备,这才被这两只雪玉鸟一击丧命。
那丁子虚见了,呆了一呆,便冲上前去,老泪纵横,抱着丁剑鸣残尸痛哭,任身上沾满血迹,也全不在意。虽然丁子昆与丁剑鸣二人确有取死之道,但当着丁家众人之面,这般被外人斩杀,丁家任谁也觉得尴尬万分,屈辱异常。
更关健的是,此后丁家再无胎动期高手坐镇,整个家族都有覆灭的危险。虽然丁子鹤还在天一门中,而且也是胎动期高手,但此事与他定有牵连,他自身只怕都难保,又哪里能够回来,庇护丁家呢丁家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那丁子虚突然凌空跃起,挥出四道风刃,又祭出一柄锤状法器,恶狠狠地向丁罗氏扑去。原来他自知修为与杜子平相差太远,报仇毫无希望,把这一腔怒火全算到丁罗氏头上,一直在等待时机,此时趁人不备,立施杀手。
那丁罗氏早有防范,祭出一只手帕状的法器,将这四道风刃挡住,只是锤状法器快若闪电,她修为不及,也无暇遮挡避让。眼见她就要香销玉陨,却见一只大手在空中显现,手掌上泛起一层金光,转瞬间就把这柄锤状法器抓到手中,正是杜子平。
那丁子虚看了看杜子平,惨笑道:你道法高深,我不是对手,但这丁罗氏与你毫无关系,她又是掀起这巨涛骇浪的元凶巨恶,于情于理,她都该死。我铲除丁家叛徒,外人又怎能插手。
众人听了,心中均想,虽然将丁罗氏称之为元凶巨恶未免过份,但若没有她,也不会掀起这般事情,不至于让丁家陷入如此困境,丁子虚虽然是为子报仇,这个道理也勉强说得过去,只是现在丁家拿什么与杜子平抗衡,他就是要插手,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杜子平缓缓道:丁罗氏所作所为,虽有不当之处,但她是为丈夫报仇,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她手上又没沾上你们丁家人的血,罪不致死。
哼,罪不致死若不是她勾引剑鸣,剑鸣一向深明大义,又怎能做出这等事来只怕你是恋奸情热,胡乱为她开脱吧,丁子虚怒喝道,丁剑鸣一死,他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切都不顾了。
杜子平面上青光大盛,只是那青光一现即逝,顷刻间又回复了正常。他正色道:我念你心痛爱子身亡,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这般辱我名誉,却不能不罚。
话音一落,手掌上一道红芒闪过,那柄锤状法器登时便化为一道青烟,消散在空中。丁子虚心神相连,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继血丝来。他面色惨白,心下更是骇然,这柄小锤,是一件上品法器,即便是胎动期修士动用灵器,也不会这般轻易毁掉。
你们丁家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也要回门复命了,杜子平冷哼一声,脚下青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不提丁家如何善后,杜子平在空中取出一枚玉简,将此经过详细地记录完毕,以飞剑传书之法,发至刑罚殿,他却遁光一闪,直奔丁家东南方数百里之外的地方,那里正是岭南杨家藏宝之处。
只是距那岭南杨家藏宝地约有数十里之时,杜子平却察觉了一道极细微诡异的灵气波动。若非这道灵气波动含有一丝令他有几分熟悉的断魂火的气息,饶是他灵识过人,也决计发现不了。
这道灵气波动虽然转眼即逝,但仍被他发现些许痕迹,他沿着这道灵气波动的方向寻去,只见眼前出现一个村庄,但这灵气波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微一沉吟,信手走入村中,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居然是一间书塾。他见一时也无法寻觅到灵气波动,便向这书塾走了过去。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欣慰,这山村离都市这等远,仍有书塾,想必是玉龙帝国兴盛,连山村之人都希望透过科举,出人投地。
他毕竟曾是玉龙帝国的天子,虽然步入修仙界,但这不代表他与整个玉龙帝国已经形同陌路。道心磨炼讲究的是看透世情,而非与世间彻底断绝联系,否则磨炼道心只需在深山老林中闭关,不理身外之事就可以了,何必如此费力,以至于连管中仙这种天才至今还在世俗界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