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不一样的体验(1 / 2)

谎言里的天堂 慕九 0 字 2021-08-21

 穿越无人区的决定,与其是心灵的洗礼,不如说是自我救赎,我心里上有一把锁,把怨恨和不甘全部锁在了心上,永远没有自由,我期待一个从静静走在旷野无人路上,在最宁静和安祥的地方放空自己,找回丢掉的那颗心。

之前也咨询过那对小两口,在无人区要注意些什么,他们告诉我,阿里无人区并不是真正的没有人,绿草稀薄的地方也有牧民和帐蓬。

我手上也备着一本详细的攻略,虽然没有真正领略过,但也了解个大概,并没有觉得有多可怕和陌生。

我是想要体会那种极致的累与痛,但并不想把自己置危险的境地,我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太好,而且我并没有在藏区的经验,最终选择了一条靠近219国道的路线,那儿一路有营房或者兵站。

进行无人区之前,我给顾培中打了电话,我跟他说了大概的行程和自己的准备,也骗他说我中途找到同行的游伴,并再三保证我不会有事。

他问我,“你为什么非去不可。”

我告诉他,“原来我心里长了一棵大树,我的灵魂就栖息在枝繁叶茂里,突然之间被连根拨除,灵魂无处安息,我想要去找回来。”

顾培中沉默(www.19mh.com)了,我想他已经听懂了。

他说,“那你等我吧,我跟你一起,十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我都愿意陪你。”

“未来的人生路很漫长,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们的保护之下,我要想去经历和体验不同的人生。”

他在电话很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能一辈子?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这是他跟我说过最热烈的表白,我心里百感交集,亏欠他的真的太多,如果我运气差,真的死在行走的路上,我想我唯一遗憾就是亏欠他的无法弥补。

我没再说什么他是兄长之类的话,我心里想什么他比我更清楚,我说,“那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带格桑花。”

他知道我铁了心,也劝不动我。

我出去多少天,顾培中必定心里也要煎熬多少天,我不忍心,于是找了跟我同住客栈的姑娘跟他通了话,骗他说这就是我的游伴,来过藏区好几次,他这才放心下来,

等我放下电话,姑娘很感慨的道,“你男人对你可真好。”

我笑笑,我情愿他对我坏一些,至少能让我少些负罪感。

出发那天是个大晴天,我起了个大早,看着远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朝圣般的敬畏感,不是为了旅行,而是一个朝拜者。

进了无人区,虽然是夏天天气,这里的气候还是很寒冷,身上背着二十多公斤的负重,虽然之前早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走在路上,才发现比实际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

看到一片荒漠,身后是漫天黄沙卷起的尘土,再走一段又是澄澈的天空,远处高高的山脉上可见皑皑的白雪,圣洁和神秘。

走了两天,很快就觉得体力不支,实在累极,就倒在草地上睡着过去,醒来抬头是盘旋的浮云,澄静的蓝天,身下是荒芜的草地,空旷充满凄凉的美,

一个人穿行这神奇的土地上,好象没有尽头,一会是雷雨,转过个山头,或许又是神秘湖泊,湛蓝的湖水美的令人惊叹。

身体疲惫到极致,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和兴奋充斥着,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人类变得卑微而渺小,千百年后,这些山川依然耸立,而人才是匆匆过客,短短几十载,最终泯灭在尘土里,身处其中,红尘烦恼顿觉得不值一提。

美景一路在眼前变幻着,同时也有危险充斥着,我第一次见到狼,紧张和恐惧交织着,我内心在想象着被它撕成血肉的恐怖画面,事实上,它并没有走近,只是隔着远远的看着我,又消失在高高的草丛里,走在湿地里险些陷进了沼泽里,自救后又是一种

一路有盛开的格桑花,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内心是没有过的安祥和宁静。

大寒风里搭着帐逢,听着呼啸的风声入眠,一夜好梦,早上起来或许又是个大晴天,看着日出,太阳渐渐升起在地平线上,金色的阳光撒满了草原,

路过兵站,就是可以补给,旁边有饭店也有过路的旅人,交流着同行的感受,偶尔也会结伴走上一段,但又目的不同各自分开,很喜欢这种放开心灵的交流。

我用了整整二十天走完了整个行程,回到市区,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黑又瘦,原来脸来的病态和颓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健康的神态,有人说,相由心生,这大概就是我真实的写照。

行走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勇气,心头的那些困惑和充斥在心头的怨恨蓦的就消失了,我从来没有象现在那般渴望身与心的自由,想到未来将要面对的变故,心里好象也没再象原来那般惊恐不安,心突然变得坚定而无畏,一路下来,累的是身,歇的却是心。

我原谅了南措把我丢在狼群里,我就当是我在为父亲赎罪,我解脱了,他要报他的仇,我无可非议,那毕竟是楚家欠下的,我想我能坦然面对。

而他依然被仇恨敬锢着,心里不得安宁,不过,从此以后,那人再与我无关。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犯的过错负责,我无法为我爸开脱,可是既然我法改变结局也无法回到过去,那我会牵着家人的手,陪着他们一起面对。

到了最后一站,我打电话给了父母报了平安,去之前我说在江南的一家度假山庄散心,他们也没多疑。

最后一通打给我顾培中,我说,“我回来了。”

他那头很欣慰的笑了,问我,“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