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冠道:“上衙门要写状纸,小侄草拟,请伯父审阅修改后誊抄即刻。”
“有劳了。”
乔冠当即让客栈掌柜拿来笔墨纸砚,乔冠提笔写了状纸,落款日期当然写得第二天。左贵老爹过目之后,很满意,当即亲笔誊抄了一份。
商定细节之后,瞿老太爷、媒婆和乔冠告辞离开。
乔冠到妹妹乔巧儿屋里探望,左少阳已经把草乌、川乌、rǔ香和没药都炮制好了,但还缺鸡血藤。只能先把现有的药给乔巧儿用上。
左少阳给乔巧儿用药分内服外敷两种,益气活血汤煎水内服。每天一剂,早中晚温服:而活血回龙散则调成糊状外敷岩*部,每天换一次。当然,这个活左少阳不好亲自脱下乔巧儿的kù裙帮她敷药,只能交给白芷寒来做。
这个病需要长期用药,短时间是看不见成效的,不过左少阳每天用针灸给桑小妹止痛,桑小妹生活质量有了显著提高,不用每天煎熬那持续难忍的疼痛了。
左少阳见老爹决意打这一场官司,虽然占了理,但对方是高祖皇帝的shì御医,这是一件对任何官员都是很难办的案子,只怕最好的选择就是拖、劝,把两家的性子都磨平,磨没了脾气,再“调解结案”这样一来,这案子就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了。所以,他告诉乔冠,让他还是派人先去合州看看药到了没有,不行就去南方找人采挖。左少阳给乔巧儿针灸止痛之后,乔巧儿斜靠在chuáng上坐着,问左少阳道:“哥哥,你娶媳fù打官司的事情怎么样了?”左少阳苦笑,把商量的结果说了。
乔巧儿叹了口气:“唉,娶个媳fù这么多磨难,当真是好事多磨啊。”左少阳道:“其实我不想打这个官司,打官司要过来到媳fù,两家都不舒服,将来这亲家怎么办?还来不来往呢?”
“由不得考虑这些了,这事太很气人了,对方仗着是高官,有高祖皇上撑腰,就为所yù为,任意悔婚,践踏王法,这却不该纵容,是该讨个说法的。”左少阳笑道:“你也支持打官司?”
“那当然!”乔巧儿撅着嘴道,“换作是我,被人这么欺负,我也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这些天都在说这件事,左少阳很有些腻味了,道:“算了,不说这事了,不管结果如何,只希望能尽快结束。”
他却不知道,这场官司最终成了绵延数月的持久战。
第二天一早,媒人带着雇来的迎娶队伍来到客栈,给左少阳这新郎官披红戴彩打扮。左少阳知道这是肯定是一场闹剧,可是熬不过父亲的坚持,到底鼻了一身新郎官的行头,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迎亲队伍往于老太医家而去。
到了于老太医家府邸前,果然不出所料,别说张灯结彩了,甚至还大门紧闭,只有一个老管家在门口不停赔礼道歉,甚至连于家的人都没有lù面。
这个结果左贵老爹已经预料到了,立即吩咐拨转马头,直奔长安县衙。
县衙倒是开着大门的,只是县尉大人不在,外出公干去了。户部司房亲自接待,左贵老爹递上状子,那司房并不惊讶,认真做了登记。告诉他十天后来听信,看看县尉大老爷是否回来,到时候作了批示,再决定是否传招被告到堂问话。
一行人骂着街回到客栈,瞿老太爷、乔冠已经等在那里,听说了经过,两人也很气愤,表示立即去查看县尉是否真有事外出公干了。
傍晚,瞿老太爷和乔冠先后回来,说县尉果然头天晚上紧急公务出城了,具体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而按规矩,民事案件县令和县丞都不直接审理,他们虽在也没用。两人都觉得这是拖刀之计,想让左家耐不住,主动求和。左贵老爹问能否直接击登闻鼓告御状。乔冠苦笑解释,只有衙门不受理,或者受理后处断不公,才能擂登闻鼓告御状。
否则告了也不管,要等衙门处理结果出来之后才管。
到了这份上,左贵老爹反而冷静下来了,一心静等县尉回来,他不相信,县尉为了这案子会不要这个官躲一辈子。他也不再让瞿老太爷或者乔冠去于老太医家商谈,到了这一步,已经撕破脸,没有再谈的必要。
这些天,丁小三天天往衙门跑,问彭县尉是否回来,一直到第十天头上,彭县尉这才回来。左贵老爹苹着左少阳立即赶到衙门求见,这彭县尉倒没有架子,在huā厅亲切接见了左贵老爹,耐心听他义愤填膺地诉说了在京城给儿子相亲相遇的不公,特别是于家的背信弃义的悔婚,便出示了婚书。彭县尉十分同情,也义正词严地抨击了这些不讲道义的人。让左贵老爹听着心中暖洋洋的。
完了之后,彭县尉当场吩咐捕快给于家下帖传召于家家长三日内到衙门听候县尉查询。然后彭县尉和颜悦sè请左贵老爹回去等待消息。左贵老爹回来之后心情还是满舒畅的,乔冠和瞿老太爷对这一套官场把戏太了解了,却不点破,免得让左贵老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