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也不说话，先给自己杯子倒满，然后把林燕的酒杯也倒满，举起杯子来，道：“从现在开始，林燕那杯我替了，我两杯算一杯，如何？”

“好，痛快！”刘副书记拍桌子道，立刻端起杯子。

刘副书记干了一杯，周宏连着干了两杯，旋即迅速倒满。

半个小时后，在座的每一个都敬了周宏，周宏也每一个回敬了一轮，这一下就将近有四十多杯下肚。

“书记，我再敬您！”周宏端起杯子道：“您是班子里的班长，火车的火车头，林燕还多靠您支持了，我先干为敬！”周宏不带喘地连着又喝了两杯。

书记瞪大了眼，盯着周宏看了一会，拍着桌子，道：“海量啊！”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夜幕降临，刘家河三套班子全趴下了，林燕赶紧叫司机师傅把一个个都送回家，少不了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回转过身才去找周宏。周宏却已经自己从酒楼走出来了。

林燕搀着周宏，小声道：“你行不行啊？”

周宏闻言一愣，道：“这可是你第二次说这话，你说我行不行？！”

林燕脸颊一红，道：“我是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是，你是领导。”周宏嘿嘿笑道。

两个人肩并肩走了一会，林燕开口问道：“你过来，舒雅知道吗？”。

周宏没说话，而是拍了拍林燕的肩。

林燕望着前路，昏黄的路灯，左右的商铺大多关门，有一家网吧，十多条长凳，三四个小孩在那津津有味的“砍杀”。

“别想太多，人与人之间，该做什么，该成什么？”周宏抬起手指了指天，道：“天注定了的。”

“你还信这个？”

周宏耸了耸肩，道：“人定胜天，那是做领导的鼓励人去做炮灰时说的话。”

“你是说我？！”

周宏摆了摆手，道：“其实我在想，三年后发生什么，我们未必能掌握。”

林燕心中一动。

周宏不走，转过身正色道：“林燕，三年后你确定你能成为乡党委书记，或者弄个副县长当当什么的？”

林燕摇了摇头。

“三年后，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是亿万富翁，也许穷光蛋也说不定。再厉害的人也无法精准地把握未来，所以，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周宏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她珍惜她跟周宏现在的这种奇异的契约关系。林燕内心有一瞬间迷糊，但很快坚定下来，三年后，她要把周宏完完整整地还给舒雅。

“对了，那个刘副书记好像对你有意见。”只能点到为止，周宏立刻转移话题，以免恢复的关系又变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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