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谨叔的忧虑(2 / 2)

沉默之河 天河孤山 0 字 2021-12-16

瑾叔是定河大修士,无限接近亚圣的修士,按照这个世界修炼等级的划分,他处于定域境末期,基本上已经接近最高端,离亚圣即不可知境界亦只有一步之遥。当然,这个一步之遥可能真是一步,也可能是无限远。不过,修为与幸福关系大也不大,至少在商逆看来如此,瑾叔就是一个倔强固执的老头,他的前半生就是一场悲剧——尽管他还有着悠长的生命岁月可以做出改变。当然,其实商逆无权这样认为,因为显得很无情,如果没有瑾叔,那个商秀早已在边荒死去,也没有他后来的魂穿。不过,对于商逆而言,理性没有什么错,并不会因为感恩而抛弃理性,但所有的这一切,并不影响他对瑾叔的亲近、尊敬。

商逆放下笔,亲自泡一杯茶给瑾叔,道:“瑾叔,喝茶。”

瑾叔笑笑,眼神很温暖,他放下拐杖,接过茶水,坐了下来。道:“殿下,准备好了么?”

商逆也笑,道:“可以了。筹运、物法应无大碍,只是桥生与我不合。”

瑾叔皱皱眉头,神识仔细扫过商逆全身,无奈地批评道:“固执!”

商逆认真的道:“瑾叔,入初河对我而言,很早就能办到的。但是您知道,正知山、黄鹤楼无论如何是不会允许我修量河的——不管过不过祭审。所以,桥生又如何?我是入不得量河的。”

瑾叔叹口气,他知道亲王殿下天生有桥这是何等的不凡,也知道亲王殿下资质是何等的惊人,还知道亲王殿下才是真正的天才——不管是凡修还是所谓的天才魂修。因为按照正常的修行,对于天才魂修来说也是先入初河至桥生大成后修成神识,才能入量河定水或虚水选其一修行。但殿下历经天罚后能直接入初河且天生有桥,虽然他是定域大修士,但对于殿下这种情况还是一片茫然,也是他心中多年的隐忧。至于正知山黄鹤楼不允,总是有办法的。当然,他现在可以预期秀亲王未来甚至可以超越正知山的那位亚圣,只是《桥生论》为圣人推演所创,历经近五千年的历史检验,是不可能出错的,殿下虽然天生有桥便不修《桥生论》,一旦入量河修行会不会有问题还是让人担心?一直以来,殿下坚持自己是不同的,是不适合修“桥生”的。而且殿下年龄虽小,但极有主见,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换句话说,殿下对所有一切有关修行的持普遍怀疑态度,对圣人也缺少敬畏之心,因为有着他自己许许多多古怪的想法。但令他头疼的是,大多数时候,在纯理论上他是辩论不过殿下的,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言说的。他有些烦恼地揉揉皱纹密布的额头,道:“殿下,世间本没有完美的修行法门,初河只是第一步,也是基础,不能掉以轻心。”

商逆岔开话题,轻轻道:“我知道了——另外曾秘书那里,还得劳烦瑾叔。”

瑾叔无奈的点点头:“圣上不会怎么样他的。”

商逆笑笑,道:“曾秘不同于正知山的那些个……是真君子!只是……”其实心里还有些忧虑的,他上一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一种狂热思想下的人们很多时候是偏执得可怕的。圣上不会怎样,但正知思想的拥趸们的行为实在是不可以常理度之啊。

瑾叔斩钉截铁的道:“除了圣上,没人能动曾师南——正知学院的人也不行。”

商逆思索着道:“瑾叔放心,祭审之事我有安排的。”。

瑾叔笑笑,道:“那是小事。”他确实认为是小事,如果殿下真的身负所谓的血脉不正,甚至有魔族血脉,那又怎样?实在不行,杀上正知山便是,如同当年公主殿下一般。到现在为止,其实他也搞不清楚亲王的父亲到底是人还是魔,但这一切无关紧要,只要是公主的血脉,那就够了。

瑾叔还是有些头疼,又揉揉额头,叹口气,临走的时候道:“殿下,还有半年就十八岁了,十八不入量河,终生为凡。切记切记。圣人是不会错的。”虽然他是长辈,但也是奴仆,心里有些线是没有办法逾越的。

商逆笑着道:“瑾叔,知道了。”

瑾叔无奈的摇摇头,拄着拐杖咄咄咄地去了。

商逆也是无奈的笑笑,瑾叔和自己那位纵横魔域边荒的公主老娘一样,思维简单直接,暴力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政治情商基本为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