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没人性的一家人!(1 / 2)

婚来孕转 紫千红 12374 字 2019-09-01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对我哥这样?!”

一个踉跄,音音差点一头栽倒沙发上,直起身子,上前,又猛地一把推了回去:

“你又以为你是谁?我怎么对他。轮得到你来多嘴吗?别以为莫晚让你,我也好欺负!阎思静,这个家,不是你的,你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轮谁都轮不到你!现在不是古时候,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碰不得的千金小姐,谁都要让着你啊!你喜欢阎擎宇,是你的事儿,可别像个疯狗一样,见人乱咬!做事悠着点,多给自己积点德!我告诉你,要是不小心,等你伤了他的心上人,第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他!莫晚现在很惨,你会比她惨上千百倍!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在门口跪着淋风淋雨,你们难道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吗?就你们这样的家庭。谁敢跟你们搭上关系!我是瞎了狗眼才进你们家,起码还没心盲到选错了人!爹地,妈咪,你们就是好这样对待为你们阎家延续香火的女人的吗?你们也是为人父母的,如果你们的女儿被人这样折磨,你们会是什么想法?人在做天在看,我知道我说话不好听,可是至少我问心无愧,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音音的一通话,气得阎思静面色一阵乍青乍白,阎家两老对望了一眼,也都无比愧疚,可一对上阎擎宇冷漠的脸色,阎父掀了半天的唇。居然还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因为他知道,他的话。阎擎宇根本就不会听,他决定的事,除非他自己改变主意,否则,谁说也无异!另一方面,他其实也有些害怕,因为他开口,他从来都不会给他好脸色,更不会给他面子,当着这么多人颜面扫地,将父子关系闹僵,也的确非他所愿。

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晚。晚,你怎么了?”

霎时,所有人都转身,有志一同地往门口跑去,就见雨水中,莫晚双眸紧闭地倒在地下,阎心成正费力地想要拉起她。

倏地推开保镖,阎擎宇走了上去,冷蔑出声:“让开!”

下一秒,阎擎宇弯下身子,推开阎心成,一把抱起了莫晚,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雷声大作,突然瓢泼大雨倾盆而至,直起身子,任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身上,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阎心成迷蒙的眼眸阴霾缠绕,慢慢侵蚀他整颗心——

*********

抱着莫晚回到房间,阎擎宇吩咐佣人叫了医生,便直接将她抱进了浴室。

替她拭去身体的脏污,换过了衣服,阎擎宇又将她抱回了床上,每一个动作,他都是亲力亲为地小心翼翼。

暗色的床榻将莫晚憔悴的脸庞衬得越发苍白,像是透明易碎的水晶一般,连呼吸都清浅得像是似有若无,脆弱得让人不忍碰触。伸手轻轻拨弄着她略显额角湿润黏贴的发丝,阎擎宇的眼底流转浓浓的柔情,情不自禁地,低声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真是个自讨苦吃的傻女人!像以前那样乖乖地听话…不好吗?!为什么不肯再忍忍、再等等?不肯相信我真的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呢?我是爱你的晚……我会对宋芳菲忍让迁就,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你啊…就算我有控制舆论的能力,她却始终都是源头,就像是不定时的炸弹,我不能按压一辈子…所以,最根本的解决之道,还是要彻底拔掉她,我必须要拿到能按压她的把柄才可以……而且,上次酒店的事情…我想消除你心底的疙瘩…我想你明白,我的背叛是身不由已…我不要你委委屈屈地原谅我,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然后,快快乐乐地留在我身边…所以,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不能!绝对不能……’

说到最后,阎擎宇也分不清这些话是对她说得,还是对自己说得,只是,心底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坚决。

“少爷,赖医生到了…”

深思中蓦然回神,阎擎宇自床边站了起来:“嗯…”

转身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擦肩而过之时,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麻烦了!”

步子一顿,赖新柔却是扭头,冷眼回瞪了他一下,有些不屑,似乎还有些不满:“嗯…”

下意识地多看了赖新柔一眼,阎擎宇不自觉地轻轻挑了下眉头:

他哪里得罪她了吗?不至于吧!要不,她眼底的厌恶情绪…怎么会那么的明显?

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侧忙忙活活的女人,阎擎宇满脸不解的轻轻摇了下头,随即,专注的目光便调回到床上睡美人一般的沉静容颜上,深邃的眸子流转痴恋的光芒——

片刻后,赖新柔掏出一支针管,给莫晚注射了一剂,随即起身,开始整理起药箱。

见状,阎擎宇上前,有些急了:

“赖医生?她还没醒呢…她为什么会晕?身体有问题吗?要不要……”

截过话,赖新柔的口气没有一般大夫的温柔,还颇为不耐:“你几天不吃饭,再受点刺激,血糖一低,血压一高,也会晕!”

拎起药箱,赖新柔又白了阎擎宇一眼。

如果说刚刚的感觉还有错觉的成分的话,这一刻,阎擎宇绝对深信不疑:这个女人,前辈子跟他八字不合!

可惜,谁让她是医生,还是个女医生,而且,还是跟莫晚颇为投缘的,也没见她们说过什么知心话,可他却清楚地记得莫晚提过一次,很喜欢她,说是看着她的感觉,像是看自己!此刻望着赖新柔,阎擎宇却一点都不这么觉得,跟这个冷言冷语、说话总带刺的女人比起来,她不知道温柔几千几万倍!

他喜欢带刺的玫瑰,可不喜欢长刺的刺猬!

被一个外人摆脸色,阎擎宇心里有些不痛快,却还是难得地忍气吞声:“那她…”

“没事!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帮她注射了镇静剂,助她入眠,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给她弄点吃得,然后喝点姜汤去去寒气,再给她吃点预防感冒的药儿,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连番的折腾…透支过度,生命照样会枯竭….”

来的路上,她多少从佣人口中了解了些,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什么矛盾闹成这样,她始终认为他这样,太过分了。

提点着说完,赖新柔才抬脚往门外走去。

*********

这一夜,阎擎宇坐在床畔呆看莫晚到半夜,又呆看了儿子许久,才噙着笑在沙发上窝眠了过去。漫漫长夜,几天来,阎擎宇第一次不觉得冰冷,睡得极度安稳,同样的,还有床上的女人,空气中,粗重细柔清浅的呼吸缓缓交融,凝奏出最天然、最满足的盈盈之音——

无边黑暗中突然咧开一道光亮,像是明亮的指路灯在向人招手,相应号召一般,莫晚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熟悉的景象闯入眼帘,抬手轻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莫晚轻阖了下眼眸,不经意间一个扭头,木制的摇篮床陡然闯入眼帘,透过密集的细孔,小床里翻滚着身子自娱自乐的宝贝身影清晰可辨。像是突然中了亿万大奖一般,莫晚兴奋地血液直冲满门,蹭地坐起身子,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了过去,弯身便将笑呵呵的儿子抱了起来。

似乎也嗅闻到了久违的熟悉气息,宝宝的嘴角咧得更开了,嘤嘤呀呀地张开小手紧紧圈抱到了莫晚的脖子上:

“呀…呀…妈咪…呀呀…妈咪……”

不知道是真的认识她,还只是随口叫道,感受着孩子有力的搂抱,听着宝贝的呼喊,莫晚瞬间热泪盈眶,紧紧的搂着儿子,亲了又亲,宝宝也学着她,搂着她的脖子,小脸只望她脸上贴。

阎擎宇端着熏醋炉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倏地停下步子,阎擎宇没有上前去打扰她,只是心底酸酸地、瑟瑟地,有些疼,也有些开心,说不出的开心。

隐约间,似乎嗅到了什么异动,莫晚不自觉地一个抬眸,颀长的银灰色身影突然闯入视线,倏地直起身子,一见阎擎宇上前,莫晚恍如惊弓之鸟,抱紧怀中的孩子,扭动着身体慌乱地后退了两步,那表情,像是看到老鹰的母亲,错乱地恨不得将孩子直接按到身后!

淡淡地勾了下唇角,几步之外,阎擎宇便停下了步子,将熏醋炉放到一侧的置物架上,才嗤笑出声:

“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打算跟你抢……”

一个垂眸,阎擎宇这才注意到莫晚光着的腿脚,脸色一变,眸光不由得冷了几分:

“怎么不穿鞋?回床上去!”

阎擎宇话音一落,莫晚便抱着孩子蹭地一下窜回了床畔,只是脚毕竟沾了地,不习惯这样上床,莫晚便往里坐了坐,将脚尽量空起,怯生生地瞪着阎擎宇,双臂却保护地缠住了孩子半个身子,护犊的样子让人心痛又心怜。

惊觉自己的口气有些重,阎擎宇随即放缓了语速:“抱太紧,会闷坏孩子的…别忘了在门外说过的话,你就可以天天这样…”

轻声地说完,阎擎宇转身往一旁的浴室走去。

松了松手,莫晚的目光又再度调回怀中的儿子身上,仿佛隔了几世一般,盯着越来越灵气逼人的宝贝儿子,怎么都看不够,情不自禁地抚着孩子的小脸,莫晚又感受地亲了下。

再抬眸,却见阎擎宇端了一盆水、还拿了毛巾出来。

不明所以的凝望着他,莫晚又将手搂回了孩子的腰背处,却见阎擎宇蹲下身子,用力地拖了下她的脚踝,随即便将她的小脚放入了温热的水中。

一股暖意窜上心头,莫晚本能地轻颤了一下。

不敢置信地眼眸越瞪越大,不好意思的扭动了下身子,下意识地她就想将脚抽回来,突然一股力道压来,下一秒,一道冷毅的嗓音响起:

“别动!”

而后,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略显粗粝的大掌在她白嫩的脚丫上游移着,还不时抚过她敏感的脚心,脸上一阵燥热,莫晚的心底竟莫名划过一阵暖流,更奇异地,有股通体舒畅的酥麻感,让她有种控制不住地想要尖叫的冲动。

倏地咬紧下唇,莫晚苍白的脸颊渐渐升腾起两抹胭脂般的红云。

她做梦也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他,居然会对她做这种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也太震撼了!比亲眼看到千年不遇的‘七星连珠’还让她震惊万分!

这样的事情,怕是只有别人为他做得份吧!眼前这个温柔地为他擦脚的男人,跟昨天无情地将她赶在风雨中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盯着脚下半盏头颅,莫晚迷惑了,心也揪揪地疼着。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他良心发现了?亦或是…他吃错药了?

脑海中飘过千万种可能的思绪,莫晚就是不敢往‘他是因为在乎自己’的方面想。被伤得久了,她的心硬了,连自作多情的勇气都没了。

只是这样被人服侍,她还真是不习惯!哎,或许她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儿,这会儿被人公主似的照顾着,特别是被他,她浑身的汗毛都不对劲要抖掉了!

帮莫晚把脚上沾染的灰尘洗去擦净,阎擎宇自然地抬起她的小脚放回床上,塞进了被窝里,动作一气呵成,一切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莫晚,却被他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近乎吓掉了魂。

直勾勾地盯着阎擎宇看了许久,莫晚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是觉得他…不正常,很不正常!